冷又潮湿的空气裹着我,直让我错觉背上盘了一条蛇,头更是发沉。
听到有人跟我说话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那人用力摇了摇我,又抱住了我。
宽阔的胸膛带着我熟悉的香水味儿,我忍不住抱紧了他,叫了一声:“繁华……”
我甚至隐隐地感觉到那并不是。
繁华已经死了,我亲眼见过他的尸体。
但我确实已经失控了,我说:“繁华……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繁华”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抱着我。
“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我说,“你就是在报复我。”
来人确然不是繁华,而是侯少鸿。
我清醒过来时,已经在他车里了,车窗外已是暴雨倾盆。
我发呆地望着水淋淋的车窗,直到正在开车的侯少鸿忽然扭头看过来,并握住了我的手,问:“好点了?”
我说:“这是要去哪儿?”
“去我家。”侯少鸿说完,又看了我一眼,又解释道,“我自己住的地方,离得不远,别担心,不是我祖母家。”
侯少鸿家就在附近,是一栋非常精美的小别墅。
他弄了个房间让我呆着,并说:“你先洗个澡睡一会儿,我去安排给你弄些吃的,好了叫你。”
我说:“我要见苏怜茵。”
“听我的。”侯少鸿说,“现在躺下。”
“我不饿,我也睡不着。”我说,“我需要见苏怜茵,你可以帮我吧?如果是你拜访,她肯定会接待。”
“就是她要我来的。”侯少鸿说,“她担心你会冻病了。”
“她才不会担心我这个。”我忙问,“她原话是怎么说的?”
四目相对,侯少鸿微微语结,最后才道:“她说,她怀疑你精神出了问题,要我把你送回去,让你姐姐陪着你去看看。”
“……”
“她一向嘴巴毒。”侯少鸿柔声说,“我知道你很清醒。”
“我会去看的。”我说,“但那得是我见过她之后。”
侯少鸿不说话了,关切地望着我。
这关爱智障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我说:“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你不知道。”
“你姐姐已经跟我说了。”侯少鸿说,“我也跟苏怜茵谈过了。”
“……”
“听起来是真的太荒诞了,你一时间难以接受是正常的。”侯少鸿柔声说,“别逼迫自己,好好休息,等心情稳定了再去考虑它。”
我说:“你不懂,苏怜茵跟她姐姐在合伙折磨我。她们肯定是不满我拿着繁华的钱!我把钱给她们,这一切就会停止了。”
侯少鸿不说话了。
我见他神情复杂,问:“你也觉得我疯了?所以不肯帮我?”
“我只是觉得你不太冷静。”侯少鸿说,“我要你现在休息。”
“可是我……”
“这是命令。”他语气强势地截住了我的话,“我命令你现在休息。”
我说:“你凭什么命令我?”
“凭你就算跑也跑不出这间屋子。”他板着脸的样子有几分凶恶,“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
“……”
“躺下。”他继续命令。
我又没疯,当然有点害怕。
于是便老老实实地躺到床上,说:“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侯少鸿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先退烧吧。”
我问:“退烧了我就可以走……”
我住了口,因为侯少鸿皱起了眉头。
这脸色怪阴沉的,我不敢再说下去。
“睡觉。”他说,“再啰嗦我真的要发脾气了。”
说完,他拽起被子,盖到了我的身上,转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