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门口的监察院文书王启年看见范闲的马车,顿时打起精神。
坐在这马车上的人非富即贵,他一眼便能看出马车所用的木材,拉车的马都是上等良品。
而他目标客户就是这样的人,每天他都会把自己绘制的京都风水名胜堪舆图卖给这些人。
只有这样的人花上几两银子从自己手中买一副没有什么作用的地图,不会心疼。
就算有些气愤知道他是检察院的人之后也没有办法,只能够自认倒霉。
实际上他那幅地图只是画了城墙以及内外城。
要多简陋有多简陋,毕竟这里是京都。
这里的地图乃是庆国的秘密,一般人根本不敢绘制贩卖。
他卖的地图足够简陋,甚至可以说只是小儿随手涂鸦。
因此就算是被人抓住,他也不用担心。自己身为监察院的人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被京都府为难。
所以这种事情只有他能做,因为别的人要么是没有这个时间,要么是舍不下这个面子。
他无所谓,只要是能挣钱自己都干。
看见范闲的马车快要进城,他急忙三步并两步走到马车前,将其拦住。
躲在马车里的藤梓荆见状,立刻弯腰躲起来。
范闲掀开帘子就看见一个,看上去有些微胖,面容略带些狡诈的中年人。
“哎呀,范公子。儋州赴京一路奔波,辛苦了。”他抱拳拱手行了一礼。
范闲的脸色从原本的微笑猛然一沉,“我认识你吗?”
他的心中疑惑,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姓什么,甚至还知道自己是从儋州而来。
实际上是他忘了他们范府的旗子一直在前面打着。
而能够让如此之多的甲士护卫进京,整个天下也只有户部侍郎范建的家族有这个资格。
只要稍微一分析,很快就能得出所有的信息。
没有这个金刚钻,他王启年也揽不了这个瓷器活。
“王某早已对公子心生敬仰,只恨未曾相识。今日得见,可谓幸哉。”王启年面带微笑又行一礼。
范闲不知此人是何底细,也没有和他继续聊下去的心思。
“那行,改天咱们找个地慢慢聊,今晚有事着急回府。”说完作势就要拉上帘子。
“哎!稍等。”王启年自然是不可能看他走,人都拦下来了,必须把这地图给卖出去。
“怎么了?你要查我。”范闲皱着眉,因为在他的车厢内,其实还躲着一个监察院犯人藤梓荆。
“不敢,王某是有一样东西想让您过目。”
王启年说着急忙跑回一边拿出一副地图,“这是庆都的堪舆图,详细描绘了京都盛景,公子首次赴京肯定用得到。”
范闲道了声谢,想把图拿走却又被拦住。
王启年呵呵,笑了笑,缓缓开口,“承惠二两银子。”
“二两。”范闲惊呼一声,对方还真敢要,二两银子在儋州买十张地图都够。
王启年见状立刻详细给他叙述,自己制作这一张图究竟有多么费劲,“公子不知这幅图乃是上好的纸张,辅佐良笔玉墨。
由在下呕心沥血,反复观察,亲笔绘就。”
说完了还补充到,“而且这图啊,就剩最后一张了。二两银子连王某喝茶跑腿的钱都算不上啊!。”
范闲这个时候也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怕是被人给坑了。
可没有办法,自己的车厢里还躲着个犯人,没有时间和他纠缠。
最终无奈只能给出二两银子,王启年接过二两银子掂量掂量。
确定重量没错,笑着行了一礼,看着范闲的马车走进城门。
而后继续转头,另一辆马车也靠过来。他这幅堪舆图卖给谁,永远都是最后一幅。
不这么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