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平常面孔,叫人忽视甚至无视,好不留下痕迹吗
“怪哉。”皱了皱眉,乔三怀疑对方并不是单纯的杀手,应该另有身份。
想起玻璃的话,说贾史氏也在,却一直没有看到,他连忙往旁边的房间跑去,若是猜测不错,对方一屋子的人应该也中药昏迷了,时间应该是玻璃离开之后。这才能说明一向关心贾瑚的祖母听说大孙子落水为何连面也没露一回。
腿太短,走起路来太慢,只能加快频率,跑了过去。
掀开青缎门帘,冲入贾史氏的房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房间内烧着地龙,热烘烘的,过冬最是惬意,一向是贾瑚爱来的地方。
在贾瑚的记忆里,这里有好吃的点心果子,有好喝的玫瑰露梨膏,有好玩的九连环拼图,最重要的是有个对他百依百顺捧在手心里的祖母。
而此时不管是祖母,还是祖母身边的婆子丫鬟全都瘫软在地,昏了过去,整个房间内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乔三先是环视四周,皱着眉思索对方是如何下药的。
能掐好时间将这么多人同时药倒,不留一个漏网之鱼显然不是简单的事。
哪个贵族家里伺候的人不是成堆大家族琐事众多,常有人不时前来回报,要一一安排如何处理,仆人往来间络绎不断,能找到空子的人对府上的安排一定很熟悉,这才能巧妙利用人事上的漏洞。
这是对普通人而言。若是身手了得的高手却也未必多难。
想到黑衣人已经练出内气,乔三摇摇头,“还有马道婆之流。”
后者通过扎小人行诅咒之法甚至能搞得贾宝玉王熙凤昏迷数日,显然已经脱离了常理,还挺玄幻。
书毕竟是书,在成为一个真实世界时无疑会自动修复其中的BUG,不能用固有的观念看待。比如今天发生的这些,书中根本没有,却被世界意识自动填补。
第一次穿书,乔三犯了经验主义错误,那就是想的太多。
眼睛扫过贾史氏的手炉时,他愣了愣,迷药竟然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这样看,动手之人只能是贴身伺候的一等丫鬟了。
心头忽然不安起来,顾不上细查,乔三掉头往洗漱间跑去。
周围静寂如坟墓,只有他踏在青石地面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又一下。
扯开门帘,往洗漱间望去,脸登时黑了,黑衣人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玻璃。
转了好几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再发现异常之处,只能说以目前的实力与对方差距甚大,远远无法匹敌。
“国公爷!”正挠头间,低呼声从正堂处传来。这个声音很陌生,略有嘶哑,至少“贾瑚”是没听过的。
“瑚儿可好”问话的是荣国府一把手,荣国公贾代善。
“瑚少爷无事,其他人全部昏迷,不过没有损伤。”嘶哑男声低声回道。
“一会到书房细细回报给我。先去瞧瞧瑚儿。”贾代善如此说。
“是,主子。”
“赖清,大爷那里可受惊了”贾代善又问。
另一个略苍老带着急喘的中老年男音恭敬回道:“赦大爷确实受惊了。太医说他那香炉里的香有催情作用,长此以往,会坏了性情。所幸发现的早。”作为下人,哪怕受老爷重用,他也不敢多说大爷的坏话,人家可是亲父子。
“哼。如此不择手段,便是登了顶也是暴君,下作。”贾代善低声怒喝。
听到这里,乔三便冲出了房,往贾代善跟前跑去。
贾代善已经走进厢房正堂,见孙子小炮弹一样扑了过来,连忙双手抱住,笑道:“乖孙!”
“祖父。”乔三学着贾瑚的样子咧嘴笑着喊。
贾代善看起来四五十岁模样,两鬓已染霜,国字脸,单眼皮,浅棕脸盘上浮着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