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盖尔和麦克海尔的盲目乐观,谢菲尔德其实并没有很大的信心。他早就感觉到了,所谓的改变历史是很困难的事情,至少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困难了。
这种改变历史不是说抢了几个新兴产业,让自己更有钱!而是改变历史的走向。越是距离现代生活越近,改变历史就越难。十九世纪末,早就不是各个文明互不干扰的时代,自己的联合公司可以再什么海地、利比里亚、科威特耍耍威风。
但面对稍微有点自尊的国家,那就是完全不好使,联合公司连哥伦比亚其实都搞不定。这个年代的哥伦比亚,可不是一百年后的合众国忠实舔狗,听从合众国一切命令,封锁委内瑞拉。更不要提,巴拿马运河涉及的可并不仅仅是哥伦比亚,这里面有英法两国的影子。
就算是谢菲尔德在膨胀,也不敢把英法这两个殖民帝国当成海地来看待。就像他说的,这涉及到了国家和国家的对抗,自己的祖国美利坚合众国,面对这两个国家也不敢硬来。不过就是仗着地利,阻扰法国人,不让巴拿马运河如期完工。
“你们两个难道只是在自己的书房谋划了一下,就过来给我画饼了?”谢菲尔德歪着头询问,“没有一点巴拿马那边的消息?民意什么的告诉我?两眼一抹黑,就要召集武装力量去策划巴拿马独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谢菲尔德不得不对两个人表示佩服,果然有我迪克西人的风范,想也不想,掏枪就干。不过这种掏枪就干的作风,先是南北战争,后来是反抗巴西,把自己撞了一个头破血流,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们当然有自己的消息,巴拿马民众都知道,一旦运河开凿成功,自己将是获利的一方,而哥伦比亚政府为了爱国情感,绑架当地民众的行为,已经激起了反感。”盖尔一五一十的开口道,“巴拿马当地有我们合众国庞大的投资,已经完全和哥伦比亚其他的地方不一样了,民众的想法也不一样。”
“你们没有骗我?”谢菲尔德看着两人,两人都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是为了找一个策划独立的借口,真实的情况就是如此。
这一点倒也不令谢菲尔德感到意外,这种情绪让他找一个例子,其实很像是琉球,或者说是日本冲绳的民众,当地民众不一定对共和国有多深的感情,但对美国基地的反感那是实打实的。
里面的原因就是,日本其实也反感被美国驻军的现状,但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于是就尽量不让本土遭到骚扰,冲绳就是日本抛出的牺牲品。冲绳民众牺牲一些,总好过本土民众牺牲,冲绳人在日本就是二等人的待遇。
好处没有享受到多少,没事美军大兵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全让冲绳人感受到了。
巴拿马的情况就是如此,哥伦比亚人知道天堂太远美国太近,不希望运河工程落到距离太近的强国手中,出于距离产生美的考虑,一直对法国人报以希望。但是巴拿马的居民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只知道运河开通自己是受益者,问题运河迟迟无法开工,原因就是哥伦比亚政府当了自己的财路。
铁路的修建和运河工程的展开,使巴拿马的精英阶层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当美国与法国、哥伦比亚为运河租让权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时,巴拿马的精英阶层很忧虑,他们意识到哥伦比亚国内过于激忿的爱国情绪会使运河开凿成功的前景变得暗淡,而当法国运河公司因经营不善陷入困境时,巴拿马人深切地感到了对自身利益的巨大威胁。
“人就是这么自私啊,不过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是好事。”谢菲尔德有感而发,见到两个人都非常期待的等着自己点头,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既然有这个独立民意和基础,倒不是不能谋划一下,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联邦政府能不能吓住哥伦比亚人。问题还是回到了刚刚开始的问题,要想办法让法国人松手,哪怕只是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