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日子,其实也挺无聊。
苏舞每天要么是跟着家里人去走亲戚,要么就是在家里的炕上躺着。
当然,更多的时间就是在家里的炕上躺着,因为他们家真的没什么亲戚。
对苏舞来讲,这过年和没过年,似乎没什么不同。
倒是她的四个姐姐们,却是每天都很欢乐。
猫冬的日子,她们也没啥活儿干。除了帮宋氏做些家务,就是玩闹,偶尔会跟着做些针线活儿。
苏舞原本以为,她大姐的小哥哥住进了村里,能够多看一些八卦什么的。可让她意外的是,她大姐从来没去试图跟那小哥哥偶遇过。
但是呢,从姐姐们的聊天里,苏舞却知道,村里好些个小姑娘都在找机会,准备往那小哥哥身边凑。
可惜,那位小哥哥从住进了她爹那位莽子叔的家里,就很少在村里出现。
按照自己当初看到的气运线,她大姐跟那位小哥哥肯定会有交集的。只是这交集到底会发生在什么时候,苏舞就是看不到的了。
时间一天天过。
苏舞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发牙了,这可是成长的标志。
于是,她每天都在那里挥胳膊蹬腿,生命在于运动,所以,我运动,使劲儿运动。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运动了的苏舞,很容易就累了,然后就是睡觉。
如此往复,时间也慢慢过去了很久。
当春暖花开时,苏舞已经可以爬了,而且爬的很快。
而在这断猫冬的时间里,村里也着实是出了几件大事。
比如,后山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县衙来人查了好些天,最终什么也没查到,无功而返。
再有,苏老大、苏老三都从崖上村搬走了。
苏老大带着仨儿子去了县城,给大儿子苏景学找了个书院读书。而苏景文死活不肯再去读书,就被苏老大送去了做了学徒工,学做木工。
虽然做木工活儿很苦很累,但苏景文却是兴致勃勃,每天都是精神满满的。
至于苏老大和苏老三的田地,则以比市价略便宜的价格卖给了苏老四。
原本就打算买地的苏老四,这下倒是省事了。
苏老三从崖上村搬走,就此没了音信。
倒是苏老大偶尔会回一趟村里,每次回来,都会把老宅那边被烧毁的房子修复一点儿。
等到春天来临时,苏家老宅的房子,倒是被修了个七七八八,全都是苏老大一个人做的。
苏老二也曾想过去帮忙,但被苏老大拒绝了。
没人知道苏老大心里在想什么。
但所有人都知道,苏老大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如今的苏舞还是不能说话,但是她已经能相当顺利地跟自己的姐姐们沟通了。
而随着天气变暖,苏舞也就不用整天在家里躲着了,她会被姐姐们带着出门去玩儿。
他们家的门前是一条小河,天气暖和后,山里的积雪开始融化,从山里留下来的清澈的河水叮叮咚咚地从河里淌过。
苏舞瞧着河里三三两两有过的鸭子,忽然两眼冒光,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好运气捡到鸭蛋。
以前上学的时候,同寝室有个农村来的姐妹就说过,他们村的鸡鸭经常会在草垛里,或者是湖边、河滩边的草堆里下蛋。那姐妹儿每天都会去他们村的水库边转一圈,运气好的时候,一天能捡到好几个鸭蛋。
可惜,苏舞现在不能自己走,想要靠爬着的方式去寻找鸭蛋,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一次,不管苏舞怎么啊啊啊,四个姐姐都无法明白她的意思了。
苏舞最终只能啊啊两声,决定等自己再大一点儿,自己去寻找隐藏在河岸边的鸭蛋。
春天到了,大地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