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蛮横离开后，他的虚影同样消失不见。

天地间再也找不到两人存在的痕迹，唯有地面上一道道庞大的掌痕沟壑，以及数也数不清的残肢断臂证明着两人曾来过。

此刻无论是狼兵还是西楚军士一方，剩下的人数都不超过十万，两方依旧默默的对峙着。

然而仔细看会发现，无论是狼兵还是西楚兵，眼中已经没有杀意，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悲哀，一种作为“凡人”的失落。

他们这般打生打死，为了所谓的国仇家恨，为了所谓的军人荣誉，为了所谓的保土有责，现在看来，不过只是一个笑话。

或者在刚刚那两人的眼中，他们死再多人，也只是一种玩笑，一种游戏，根本就不能在别人心中留下半分波澜。

石尘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上一世，他曾不止一次亲眼目睹过，两名仙人为了一次赌局，或者修炼一种功法需要，弹指间毁灭一座城池。

那是真正的视凡人为蝼蚁。

强者一怒，伏尸百万，弱者再多，也只能匍匐在地，卑微的仰视强者的交趾。

石尘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不喜欢被当作蝼蚁，被强者随手可碾死，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卑微感。

“力量！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

望着漆黑夜幕，石尘狠狠捏起了拳头。

或者从前，他发誓要站在世界顶峰，多少还有些是因为想看看能否回到上一世修真界的缘故，还有些是因为既然重生一次，就必不能白活一回的原因。

然而经历了今晚，那已经不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期望，而是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

不走上巅峰，命运永远操控在别人手中，莫说捍卫自己在乎的人，就是自身都难保。

回到战场。

两方默默对峙了一阵后，就如同商量好的一般，没有任何的交流，卫国狼兵默默地朝云雾崖边境走去，最后徐徐退回到自己国境内。

而西楚兵一方，仅剩下的七八万人，同样戚戚然的转身，朝着云雾城而去。

不知是幸运还是老天眷顾。

在刚刚那名叫“蛮横”的男人如此强势杀戮之下，徒有森一伙人竟然并没有死绝，近两百人留下了一半，就连云雾关总兵茂神采，也幸免于难。

“宗主”

徒有森带着劫后余生的落霞宗弟子来到石尘面前，当看到石尘此刻的状况后，全都焦急的围了过来。

“石护卫，你还能走吗？”茂神采也领着人赶了过来。

石尘朝徒有森等人摆了摆手，这才看向茂神采道“茂将军，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

茂神采自嘲的笑了笑，沉默良久才道“石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之前狼兵军队偷袭时，轩辕不古就领着人逃了，临走时放下话，说你我二人勾结狼兵，出卖公主，不仅害得这次北伐军大败，而且还害得公主生死未卜。

他会把这一切都禀报给圣上，到时候降咱们的罪！”

石尘目光一凝，眼中闪过一道锋锐，“他敢！咱们这么多人看着，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还能指鹿为马不成？”

“呵呵，石兄，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真实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会关心？

现在九公主殿下生死未卜，就算我们这些边关将士都明白，那又如何？

谁会替咱们说话？

这个黑锅，咱们是背定了，而且轩辕不古若不这么说，他身为一军主帅的责任如何洗脱？”

“该死，难道我们这些出了大力，奋勇杀敌的人，就这么被他诬陷不成？”徒有森在一旁忍不住问了起来。

茂神采摇了摇头，突然朝石尘看去道“无论如何，殿下必须救回来，就算不说她往日对茂某的如山大恩，单是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