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们给缅甸的贡礼,则是“每户‘哈曼’”,“哈曼”即是五缅钱银子,合白银二两。除了送礼外,缅甸王朝还给这些土司加委官爵,如车里土司承袭后,都会派使至缅京向缅王汇报,缅王一般也会委给一定的官爵。 这是在特殊地带两边都进献,两边都不得罪的柔和做法,“两姑之间难为妇”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这当然也不算是中国不允许的,大玄朝的军事和政治关注点,都是在西北天山南北的位置,对着其余的地方都是以安抚为主,所以这些土司们做骑墙派,在不侵犯大玄主权的情况下,中央帝国对着他们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永盛十七年,缅甸的东吁王朝衰败覆灭,玄缅边境的土司们顿时就再也不理会缅甸官方了,只是朝着大玄朝进贡,而现在新的贡榜王朝兴起,他们更是无法容许这些土司两边讨好,于是为了这个“花马礼”未缴纳或者是不许两边都缴纳的理由,而兴起了这一次的战争。 这些事儿都不必多说,毕竟都是一些陈年往事,而这些事儿都和本次战争有关系,不管是从情感上或者是从实际上,玄缅边境的土司们都是心向天朝多些的。 贡榜王朝建立后,凭着其军力,迅速压服中缅边境上的诸多土司。在对原缅属各掸族土司确立统治后,开始派出小股部队配合这些掸族土司的部队以军事威胁向中国管辖的内地土司强制要求征收传统的“花马礼”——即为贡赋钱粮,处于中缅两国边境上的各掸族土司在历史上为谋求自身安全曾向两国都缴纳这贡赋。这些内地土司有些屈服于缅甸的兵威,有些并不屈服。这些不屈服的土司派人向云南地方官府请求军事支援。这就是这一次战争的来源。 若是傅恒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也一定和永盛皇帝一样,一定以为如今的贡榜王朝只不过是稍微大一些的土司而已,算不得什么,可傅恒得了福康安给的东西,已然明白,如今的缅甸乃是一个西南方面的大国了,论其国力来,或许比不过准格尔,但人家已经是独成一国,建章立制的国家,和部落,这是有天差地别的区别的。 缅甸和大玄朝两边的国境,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各大小土司各怀心思,不能说是都怀着鬼胎,但这些人,现如今还是平稳,因为是在大军的威压下还算正常,但若是战事有不顺的时候,这些人心思如何,就是让人担忧了。 傅恒无暇用太多的时间来料理这些土司们,所以在这大军开拔之前,先就要划分清楚敌我界限,“杨知府,我的均令已经发下去了?” 永昌知府杨重谷忙起身,“业已发下去了,各地土司也有不少已经赶来,这几日下官再催一催。” “催一催也好。”傅恒点点头,“不过不必过分恳切,他们还以为我们大军开拔,缺他们的向导不成?” “是。” 又是商议了一些旁的事儿,傅恒和众将一起看了看地图,永基进帐许久,什么话儿都没说,这会子又和众人看那地图,倒不算是太过于精细,比自己个素日看的还要粗略一些,心里头微微一动,预备着说什么,突然之间想到了金秀的叮嘱,于是也就按下不言。 众将商议了好一会,这才一起退了出去,傅恒见到帐内再无其他之人,笑着对永基说道,“十二阿哥请旨南下,我听说了这个事儿,也实在惊讶,不曾想素日里头十二阿哥不甚言语,这一下子,倒是愿意来此酷热之地,真是叫我佩服的很,却不知道,”傅恒端起盖碗,“十二爷接下去,预备如何行止?” 永基说道,“这一次来,一来是感念前线征战不易,我身为大玄皇室之人,该来这个地方见一见市面,若非见沙场征战,如何得知将士辛苦,大玄万里疆土来之不易?” “二来也是要来此地学习一二,我虽然年幼,但思来想去若是没有外出当差历练过,日后也是不成的,故此求了皇阿玛的恩旨来此。” “大帅请放心,我虽然年幼,却也知道轻重,”永基似乎知道傅恒所关心和担忧的事情是什么,“我既然不通军事,这一次来,决计不会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