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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永盛三十二年,七月十八日,云南大理府。
大理府昔日也是风流繁华之处,段氏大理时期,此处成为天南之最繁华地,段氏困于权臣高氏,故此国主秉政没有几年,就因为手里权力全无,往往不得不退位为僧,逃避红尘,故此为民休息倒是少些烦扰,后头大元为了攻克襄阳和重庆,从藏边奔袭大理,大理几日而降,后头大元、大炎对着云南之地不甚上心,只是派了勋贵治理此地。
但大玄朝康宁皇帝时期,镇守于云贵之地的平西王起兵造反,又让云南受创颇深,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了这些年,如今云南各处才又恢复了一些元气,可是没想到,这么快,云南又要遭受刀兵之灾了,这和缅甸之战起,云南之境,尤其是大理这里,地处云南的西南角,和直接面对缅甸大军压力的永昌府,不过是百余里的位置,故此大家伙都想着,是不是这一次,这风花雪月的大理府,又要成为兵火涂炭之地了
虽然永昌府那边用兵屡次不顺,还经常有战败的消息传来,可到底大理府还没有被波及到,而且因为大军来此地周转,粮草等物也在此地周转,一时间因为战争的缘故,大理竟然又有一些欣欣向荣的样子出来,竟然有些百废俱兴的样子。
除了卖针头线脑行脚的商人之外,大商人们都不是为了民生服务的,他们只是守在大理府知府衙门外头,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就各自坐在自己的马车或者是轿子里,七月的天气大理府已经是极为炎热了,天空蔚蓝,万里无云,毒辣的阳光将地面上一切水分都改晒干了,宽大叶子的乔木们也耷拉着脑袋,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可就算是这一点风也没有的地方,穿金戴银的大商人们却是一步也不肯离开在这一点阴凉都没有的知府衙门门前,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咱们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事儿啊”一个伴当给当家的献上了茶水,这热天气,也没有什么冰镇的东西,只能是用着一碗绿豆汤对付着,“老爷,万一这大人,不愿意见咱们呢”
“不愿意见咱们,咱们也该等着”这位商人是一个肥硕无比的猪头,哦不,是满脸横肉而已,眼神有些贪婪,却不凶狠,“如今这云贵地面上,除却在永昌府的大人之外,整个云南省,就是住在这知府衙门里头的这位大人是最厉害了,不是说他官儿最高,可就是他,最有钱”商人伸出了大拇指,“大军的军需后勤粮草,可都是在这位大人手里头攥着呢哎,”商人脸上露出了后悔莫及的神色,“谁知道呢这位大人原本是不声不响的,没想到没几日,这云南地面上风云突变,这位大人一下子又成了香饽饽了”
“可也没瞧见别的人进去啊老爷,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可也不是好事儿”
“不怕人捷足先登咱们多出银子就是了比起银子来,你老爷我可还是怕过谁可如今这谁都不见,才是最可怕的就怕是外三路内三路什么套路都不吃,这才麻烦了”
“想着也不会如此,当官千里只为财,”伴当笑着宽慰自家老爷,“天下的人,可没有不爱银子的”
“可不见得,之前我不知道,来了这里,我才知道这位大人,可是世家人物,这些世家人物,见过世面,等闲银子都是打动不了的”商人心疼的呲牙,“只怕是要下血本了”
他的话很清楚,说明这位老爷小恩小惠是打动不了的,若是要打动那么就要花大量的银子来通关节,往往这种通关节,还不一定有用,这就是为什么商人们也很讨厌政局之中的官员突然变化升迁贬官,这样剧烈的改变,商人们也很头疼,这就意味着之前打点的关系全都泡汤了。
各家商人这会子在烈日下也不交谈,只是互相敌视的冷冷看着,这些人当然都是潜在的对手,没必要这个时候搭讪交谈,免得自己个的老底泄了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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