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太对了,小马子,你如今可是越来越有眼力价了,本宫先去瞧瞧,”皇贵妃走出了正殿,大氅卷起了细碎的香尘,身后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出,将皇贵妃簇拥出了储秀宫。“舒妃可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轻易不喊病喊痛的,今个大好的日子,若是本宫不去瞧瞧,岂不是白白担了这个协理六宫的名分?”
皇贵妃坐着肩舆到了永寿宫宫前,这里已经是站满了不少的太监,见到皇贵妃前来,纷纷半跪行礼,皇贵妃就着马有德的手,下了肩舆,太监们起身,垂着手听吩咐,皇贵妃看了一眼马有德,马有德心领神会,“马上叫门!告诉里头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就说是皇贵妃娘娘到了!”
大门果然被咿呀打开了,就算是舒妃再桀骜不驯,面对着皇贵妃的出现,也不敢不开门,李如全畏畏缩缩的开门了,果然见到皇贵妃在外头,于是忙扑通跪下请安,“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舒妃姐姐呢?怎么这一大早上就关闭宫门了?是不是宫里头有什么贵客啊?”皇贵妃慢悠悠的说道。
“没有。没有,”李如全忙否认,“娘娘睡了一会,这会子起来用早膳呢,就一个人,并没有什么贵客啊。”
“哦,”皇贵妃一挑眉毛,将一身锦衣紧紧的锁在玄色的狐皮大氅里面,纯色能够映衬着皇贵妃越发皮肤雪白,丹唇如血,“可是六宫之中有奴才向着本宫检举揭发,说有不相干的人,借着朝贺礼仪的功夫,借着纳兰家的名号来潜入宫中行不法事,这个事儿闹到了本宫这,你说,我该不该过来看看啊。”
李如全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可全是无中生有,陷害我们娘娘啊。”
“是不是陷害,不是你一个奴才说了算的,”皇贵妃不理会李如全,就着马有德的手,抬腿越过了永寿门的木阶,李如全还跪在地上磕头拦着,“起开,按住他,”皇贵妃冷漠又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等会就让他和他的舒妃主子一起挨板子,就是了。”
寒风骤然刮起,从地面上,一下子升腾到了空中,又一下子越过了永寿门,刮起了屋檐上的积雪,簌簌而下,在半空之中旋转片刻,随即飘荡在了跟着皇贵妃身后分成两列进入永寿宫的小太监们身上,令皇贵妃就着马有德的手,款款走入了永寿宫,她面对着永寿宫的正殿大门,大门紧闭,她微微一笑,脑后燕尾髻上插着的粉红碧玺莲花芙蓉步摇上的珍珠串子微微摇晃,“舒妃姐姐,怎么,本宫都到这里了,你还不出来拜见吗?”
马佳宫女把殿门打开,舒妃就站在殿门内,穿着一身浅金色的居家便服,头上的朝冠已经卸下,只是梳着一个两把刀的发髻,她似乎才发觉皇贵妃降临,于是忙福了福,“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这会子娘娘怎么来我这里了?”舒妃有些慌乱的请安,身子都站不稳,还是马佳宫女忙给扶住了,“臣妾真是惶恐不安,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不必请安了,日后请安的日子多得很,何必急在一时呢?”皇贵妃慢慢沿着汉白玉的台阶上前,走到了丹陛之上,走到了舒妃面前,“我听说你这里很热闹啊,娘家人来了,正闭着门说话呢,本宫想着,舒妃姐姐乃是宫里头的老人了,家里来人,横竖该让本宫也见见罢?咱们亲如姐妹,就是一家人,姐姐的娘家人,就是本宫的娘家人嘛,所以本宫想着就过来瞧一瞧。”
皇贵妃这番说辞可和在门口对着李如全趾高气昂的话儿完全不一样了,话里头充满了甜言蜜意,只是未必是真的如此,果然舒妃就不免打了个寒噤,“娘娘说笑了,小门小户的,上不了台面,就不敢打扰娘娘了,娘娘操持六宫的事儿,忙的很,就不必在臣妾娘家人这里浪费时间了。”
见到舒妃这会子伏低做小,令皇贵妃真是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少的不必说出的畅快,只是这样的屈服还远远不够,令皇贵妃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