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似乎很不情愿来这里,过来脸色也是淡淡的,但金秀不明白,既然为什么不愿意来,还要再这样呆着?搞不懂,也就不问了。毕竟金秀今日很忙,女眷这边,是要她和二妞来打招呼的。
元家似乎从未来过这么多的人,特别是金秀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富祥几个要好的朋友,同僚,那些叔伯兄弟们,都一股脑儿的过来,有些坐下来喝茶,有些也只是恭喜一声就走了,不过大部分的人都留了下来,今日是规矩有顿饭吃的,不管好不好吃,总是一口热乎的,在这里吃了,多少家里头就省下一顿了。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图海的厉害之处了,他不仅是外头一概安排的妥妥当当,叫好了人生火做饭帮衬,更有功夫来回给众人打招呼请安问好,又点烟送茶的,嘴巴甜神态亲热,把富祥照顾不到的人,都打点的妥妥当当的,到后来更是夸张的去逗了桂大奶奶的欢心,桂大奶奶是绝不会等闲给人好脸色的,就是洗三这样的大日子,她也觉得配不上自己个多用一点点注意力的功夫,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自己个多抽一袋子水烟。
可是没想到图海到了桂大奶奶屋里头一通请安,又一顿猛夸,竟然把桂大奶奶给请了出来,观音佛一般的迎接到了玉芬的屋里头,桂大奶奶还眉开眼笑的,一点都不觉得人太多太嘈杂,“猴儿,猴儿!”桂大奶奶笑道,“我就知道你来了,没什么好事儿!”
“姑奶奶给我一点好事儿,我就不是成了好事儿了?”图海笑道,“叶子牌,我看姑奶奶你今个等会了敢不敢和我来?我今个可是预备下了,今年的压岁钱,无论如何,是要从姑奶奶这里头拿的!”
桂大奶奶笑的眼角都露出了鱼尾纹,“我还怕你不成!等会咱们再来!”
金秀暗暗咂舌不已,没想到图海对付桂大奶奶竟然是这么的厉害,真是佩服之极,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个在来宾们里头的印象也是极好,眉清目秀,小长脸,尖尖的下颏象个白莲花瓣似的。今个穿着是天青色的旗袍,外头罩着一件暗红色的褂子,头上梳着两把刀,插着两根铜簪,又喜庆又稳重,不宽的腰板总挺得很直,亭亭玉立;在请蹲安的时候,直起直落,稳重而飘洒。又见到她待人接物很是稳妥,一点小家子都没有,不少家里头有儿子的人家,就看上了金秀,如此家教气派,可算是真的不错了。
客人们来的频繁,幸好有金秀和图海还有父亲富祥招待着,总不至于失了礼数,桂大奶奶是不管这些事儿的,她只是高傲的和大舅妈说着话,说了几句又厌烦大舅妈老是咳嗽,于是闭上眼养神不愿意说话了。
差不多到了中午,大家伙都等着吃饭,不免喝着茶水有些干烧肚子,图海来问可以摆酒席了没有,金秀摇摇头,“时候未到,贵客还没来,不能开席。”
富祥这才恍如睡醒,“是了是了,我去请宁老爷,长贵说是必来的,我这就是去外头迎接。”
他也不顾及什么天气寒冷,径直就出去巷子口等,图海是知道元家和纳兰家有些关系的,但却不知道关系如此的好,他想了想问金秀,“纳兰家老爷会来?”
“答应了自然必来,”金秀笑道,“若是宁老爷不来,他们家大爷也是必来的。”
刚说完,外头果然就响起了富祥激动的声音,“大姐和图海,快过来迎接宁老爷!”
金秀忙到了门口,纳兰永宁果然是来了,身后还跟着长贵和纳兰信芳,纳兰信芳朝着金秀做鬼脸,纳兰永宁爽朗的笑道,“世兄这弄璋之喜,我是无论如何都该来的。”
金秀朝着纳兰永宁行福礼,“宁老爷吉祥,宁老爷驾临,蓬荜生辉,元家全家都是十分荣幸。”
“好了这话就不必说了,”纳兰永宁笑道,“都是世交,何必客气?”
纳兰永宁到了屋里头,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