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乐园内灯影重重,看不清楚别人的脸色,但是从神态举止上头看出来,其余的人对着这个戏,倒是不怎么看好,觉得不过如此,摇头晃脑,叹气的居多,永基看到众人反应如此,略微有些担忧的望着金秀,只见到自己的福晋镇定自若,于是他有些担心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怎么?”十一阿哥永瑆瞧见了,笑道,“老十二,你不担心吗?”
“这后头还有戏呢,担心什么?”永基笑道,“如今到了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八阿哥点点头,“老十二的这个稳如泰山,任凭风吹浪打的心思,倒是叫哥哥我钦佩的。”
十一阿哥无声的冷笑了一声,倒是也没说什么,永基摆摆手,“八哥就别笑话我了!弟弟没有别的本事,只能是在这些小事儿上不惹事就好。皇贵妃要她来办这个事儿,我原本是怕办不好,砸了,如今都到这份上了,又何必担忧什么,就看着得了,不添乱!”
“老十一啊,”八阿哥永璇对着坐在自己下手的十一阿哥永瑆笑道,“你虽然是比老十二大一些,可这些事儿上,还是要学一学老十二的,不要遇到什么事儿就火急火燎的,急的和什么一样,荣辱不惊,闲看花开花落,这才是修身之道。”
十一阿哥上一次受挫,倒是一时间很是偏激,说话什么的,都不算很谨慎,特别是刚才的话,私下无人的时候说说,倒也是无妨,只是这样大庭广众说出来,就有些挑拨的意思在里头了,听到八阿哥如此训话,十一阿哥颇有些不服,但这时候又不好说什么,于是干笑一声,“是了,八哥教训的是。”
众位阿哥之中,如今风头正劲的却是六阿哥,四阿哥不说话,六阿哥于是拦住了众人,他颇具威严的说道,“好了,这会子咱们还是少说话才好,既然是十二弟妹预备好了,十二弟又不担心什么,咱们何必杞人忧天,就好生看戏罢了。”
八阿哥端起茶来,微微瞥了六阿哥一眼,六阿哥原本书卷气很重,不像是阿哥,更像是书生,可得了内务府大臣的这个差事儿,不过是这么些日子,养移体居移气,一下子就威严了许多,想着人家,再想想自己,又想到了永基,实在是不能,就连他的福晋有个差事儿,说话都和寻常不同了,八阿哥心里头不免有些意动,看来,自己所想的东西,还是要尽力去争一争才好。
八阿哥放下盖碗,又看向了对面的戏楼,他的岳丈,如今的领班军机大臣尹继善就坐在对面,“或许,”八阿哥暗暗思索,“岳父大人如今不好说话,却也要从别的路子上想想办法了。”
“来了!”十五阿哥兴奋的说道,“太监拿着牌子出来了!”十五阿哥的话儿把沉思的八阿哥给拉回到现实之中,只见到这一次的水牌上写着也是三个大字:
“锁麟囊”。
“锁麟囊?”八阿哥喃喃说道,“这是什么物件?怎么好像从未听说过。”
大幕徐徐拉开,先是上了一个白鼻子,一个老者,乃是父子的关系,两人商量着说是要同一日去当傧相,赵家小姐和薛家小姐一起出家,但是赵家贫寒,白鼻子的少傧相不愿意去,要和自己的父亲抢到有钱的薛家去当傧相,骂自己的父亲老傧相是势利眼,老傧相也不生气,“得了别说了!好孩子!你也够势利眼的。他家穷也得给咱们钱,富也得给咱们钱。这话又说回来了:要没有我这个老势利眼,哪儿有你这个小势利眼哪!”
这一段过了门,后头就说登州的薛家小姐薛湘灵如何在家中娇生惯养,家里的仆人因为小姐对着嫁妆的高标准要求,故此闹得鸡飞狗跳的,丫鬟梅香也因为绣鸳鸯的花纹如何仔细讲究,被自家小姐闹腾了许久,最后苦恼的说道,“哎哎呀,妈呀,小姐,您这要求可真的太仔细了,我呀,记不住!还是您自己个和薛良去说罢!”
“无用的蠢材!”薛湘灵犹自在幕后,只是清冷的声音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