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对这个事儿不怎么吃惊,实际上她比皇贵妃还要想的更深远一些,从御前和皇帝答话,元氏如此镇定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元氏压根就不是和那一日一样的诚惶诚恐,不担心的话,那么必然就有其余的想法和可能,鸣翠一路走来,就是为了怕十二福晋有什么其余的做法,去叫人过来,才稍微晚了些。
“福晋,你想要做什么?”鸣翠冷冷的说道,“今个是中秋节大宴,等会就要赏戏,可不是让你这样闹着玩的。”
“这话,原本是该我朝着姑姑说才对,万岁爷刚才在平湖秋月殿怎么说的?你可是听见了吧?既然是听见了,马总管还在这里胡闹,”金秀清亮的眼眸盯着马有德,眼神宛如清冷的月光,又带着一丝冷酷之情,宛如看着一个死人,“再在这里胡闹,只怕等会内务府都虞司要来抓人,慎刑司要来打板子了。”
“福晋没有人,怎么办差事儿?”马有德似乎被金秀的眼神吓到了,浑身直哆嗦,鸣翠深吸一口气,她也有些惧怕,不知道为何元氏居然是有如此气势,要比一般的妃嫔都要厉害,“靠着赌气是不成的。今个是好日子,福晋若是乱来,扫了万岁爷的性子,日后只怕倒霉。”
“明人不说暗话,”金秀对着鸣翠笑道,“我和南府的戏班子一起到圆明园路上发生的事儿,皇贵妃娘娘是知道的吧?那些人,就是皇贵妃娘娘派出来的吧?”
“大胆!”鸣翠喝道,“你敢胡乱揣测娘娘,其心可诛!”
“若不是娘娘,怎么会如此快的安排好了其余的戏班来应承?”金秀诈了鸣翠一下,“适才我已经问过了那个班主,七月底的时候,你们就找到了他,要他入宫伺候献艺,皇贵妃若不是能掐会算,怎么就知道我带着南府的这些人,就不能完成中秋节的差事儿了?”
“那是因为皇贵妃娘娘压根就不信你能办成差事儿,”鸣翠当然不可能被金秀吓住,这样迅速反应的话儿对着鸣翠来说,压根就不算事儿,“就靠着那些人,不可能当好差事。”
“这话你就说错了,姑姑,”金秀笑道,“我差事儿已经办好了,你请好吧,我不和你说这么多的废话,你们退下吧,”金秀拂袖,“这里不用你们伺候,等会皇贵妃来了,你们自己个去伺候她老人家就是了。”
马有德咬牙,“你不必多想!今个的事儿,乃是皇贵妃娘娘吩咐我们来办的,你若是再不识相,说不得等会皇贵妃娘娘到了,就有你的苦头吃。”
金秀微微一笑,“皇贵妃眼下没来,只怕是她还没空来下旨管着我,好了,马总管,鸣翠姑姑,你们两个可以退下了,南府管着内廷的戏曲之事,这是规矩;万岁爷又是恩准了我管着南府,这是旨意;刚才万岁爷还要我来同乐园这里安排事务呢,更是今日的旨意,怎么你们几个,”金秀环视众人,“还想抗旨吗?”
马有德和鸣翠不为所动,但他身后的那些太监们却是有些惶恐不安了,“马总管和鸣翠姑姑,想必是不会有什么罪过,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可你们这些人,敢在同乐园闹事,真以为慎刑司的刀子不够锋利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动了,鸣翠久经考验,金秀的话有些气势逼人,但她还不是很畏惧,“福晋还是少说这样的大话才好,”关键时候,就看得出来鸣翠的胆气比马有德还大一些,“今个是皇贵妃亲口懿旨让奴婢来料理同乐园差事儿的。”
“是吗?难道鸣翠姑姑的意思,”金秀不退不让,“皇贵妃的懿旨,要比万岁爷的旨意还大吗?”
“你不要和我这样胡搅蛮缠,”鸣翠却不上当,要和元氏辩论这个必输的话题,“你让开吧,福晋何必意气用事?你的戏子已经被贼人抢走,这事儿你在碧桐书院也是说过的,既然是手上没人,那么何必逞强,老老实实的看戏,等皇贵妃以后发落,也就是了。若是老实些,日后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