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任何部门,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总是存在着一定的龃龉,虽然不至于都会撕破脸,但多多少少,总是心里头有些疙瘩。
但傅恒和尹继善之间,不存在这些问题,若是论起永盛朝第一完人,一定非傅恒莫属,他对上对下对军机处的同僚都能保持相应的对待态度,朝野上下都非常敬佩,而且傅恒自从预备征缅大战这么两三年的时间里,一应军机处其余的事务都交给了尹继善处置,所以实际上在傅恒要出征之前,军机处的事务基本上就是尹继善在处置了,虽然尹继善也颇为谦逊,时不时的请示傅恒,可傅恒也只是知道一些歌重大的事务,其余的事务已经尽数不管了。
而且尹继善虽然对着傅恒征战缅甸之事不赞成,认为缅甸只是边陲小国,冒犯天朝威严,自然是要征讨之以正天威,但军机首辅亲自领兵,实在是不必如此,派遣将领再去也就是了,战而胜之不算什么大胜,可若是再有和之前那些将帅一样,将军机首辅折损在了缅甸,这就是真的有损国家脸面了。
实际上尹继善的话儿没有说错,若不是有人逆天改命,傅恒的一世英名的确就是葬送在了缅甸这湿热之地了。
尹继善虽然不赞成傅恒亲征,但皇帝已经做下决定,尹继善也不会因为自己反对而多加阻扰,反而是全力以赴,在京中主持大局,全力配合傅恒南征,劳苦功高,就算是皇帝也是看在眼里的,不仅是褒奖数次,更是因为征缅大胜,算起功劳,尹继善在京中主持政务支援前线,功劳第二,仅仅排在傅恒之后,同样也封爵了。
之前傅恒要正式退下来,卖了一个人情给尹继善,让尹继善可以从容不迫的正式接任这个首辅的职务,这些人情也是在的,所以两人并不存在着什么矛盾,反而因为是同在过这样的一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彼此之间也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在里头,尹继善偶尔休沐,得空了,也会去富察氏探访傅恒,和富察家的关系也还在这里,福康安这个人骄傲了一些,可去也是知道进退之人,尹继善在军机,福康安在御前,彼此之间,需要通力合作,才能把御前还有天下乱七八糟,那些个棘手的事儿都办了。
既然是福康安开口,尹继善自然是会答应,“瑶林有什么事儿,你只管说就是了,”尹继善捻须笑道,“我和瑶林都在御前为臣,原本就是该互相扶持。”
“这会子只怕是尹相不得空,”福康安笑道,“什么时候尹相得空了,我再来拜见您。却也不是我自己个的事儿,只是有人来请托我,我却不开情面,只能是来求尹相了。”
这可不像是福康安素日里头会说的话儿,福康安的性子孤傲,从不求人,实际上他这样的身份地位,也无需求人,难怪他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尹继善心里头微微一动,“好说,”尹继善点头,“在军机处可以,在外头也直接来我府上亦可。”
福康安说了几句话也就退下了,他到了养心殿的后殿之中,这里有一处厢房,也是给他办公之用,到了里头才坐下批了几本公文,外头一个一等虾就进来了,“大人,这一次粘杆处又补了侍卫进来,名单在这里,请您过目。”
福康安点点头,“御前侍卫来去的可真够快的!才多少日子,又补缺了。”
一等虾笑道,“是,谁不知道跟着福大人在御前当差是最合适不过的,飞黄腾达就在眼前,一个个外放出去,不是都统,就是总兵,没有一个是四品下的!”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因为御前侍卫伺候万岁爷辛苦,劳苦功高,”福康安微微摇头,“御前的差事儿都能办好,其余什么地方的差事儿都不在话下。”
那个一等虾佟奎笑嘻嘻的说道,“什么时候福大人也体恤体恤奴才,什么时候也把我们都放出去才好!”
“少废话!”福康安笑骂道,“你陪着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养心殿里头,我在哪儿,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