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了下来,宫女奉茶,金秀看着炕桌上还摆着册子,“怎么,福晋还为绸缎的事儿闹心呢?”
“之前发了一批,才消停了几日,昨个皇贵妃又把福晋给叫去了,”莲叶帮着宫女摆放茶点,边对着金秀说道,“我们福晋安排了接下去的这个,她又说不成,要重新再改,这会子正在愁这个事儿呢!”
皇贵妃当然是不会给富察氏什么好脸色看,到了三月现在这个时候,金秀大概也就清楚了皇贵妃的套路,无非是想着拖延着,不准许富察氏的方案,到了这个月的月底,再拖延下去,夏装都不得做了,那时候天怒人怨的,皇贵妃大可推托自己个毫无责任,自己只是帮衬而已,大总还十一福晋拿的,出问题了,六宫怨声载道,自然是福晋的问题,不是自己个的关系。
这是皇贵妃的套路,说起来似乎挺愚蠢的,但实际上颇为有用,六宫嫔妃原本对着出自于如此显赫人家的富察氏颇为忌惮,不至于恨,但艳羡和嫉妒肯定是有的,这是人之常情。原本就和众人不怎么亲近,现在闹了这么一出,富察氏只怕是更被人讨厌起来了,不消多说,就是皇帝耳边也必然听到过很多有关于富察氏的坏话了,众口铄金,富察氏就算是再端庄贤惠,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观感,更何况富察氏压根也就不是那样的人。
富察氏低头不语,神色有些沮丧,“要我说,皇贵妃也太欺负人了,”金秀随意的看了一眼那些个账本记录,“按照福晋你的方法,虽然得罪人,却不至于说让人有闲话说,按照位份来分是最合适的。”
富察氏叹气道,“可是皇贵妃不松口却是没有办法,日日叫我改了回去禀告,却又不说怎么办,只是叫我自己个想法子,我若是能想得出一个确切的法子,还能如此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