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监心里头惊骇莫名,脸上就不由得露出了一些神色,李德芳看出了端倪,笑道,“老王,你这是怎么了?这样的小事儿,也把你吓住了?不过是高恒中堂的命令罢了!也算不得什么。”
“倒也不是这个,”既然是三和命令要保住这个刘太监,想必也是十二福晋同路人,于是王太监也就没有隐瞒,把十二福晋元氏离开南薰殿和自己说的话,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了出来,“这位福晋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才过了一日,中堂大人就发话了!我心里头这会子想着完了完了,只怕是这个赌,我就输定了!”
李德芳朝着王太监点了点手指头,“老王啊,老王,你这可真是交了华盖运了!且不瞒你说,我们家中堂大人就是想着要去放了这个刘太监的,你说,这是不是个意外的事儿?你且别哭丧着脸,这位福晋有些东西,你这打赌输了,不吃亏,日后依附着这位福晋,你的好处才刚刚开始呢!”
“果真如此?”李德芳之前收钱办事的这个手段,也是帮助南薰殿当差的太监们创收,太监们和他关系尚好,所以素日里头说话也随意了一些,“李大哥可不能骗人。”
“中堂大人都帮着福晋了,你说,这面子,大不大?”李德芳笑道,“你去好生当差,忠心伺候着,你的前途呀,只怕是日后还真的更大些了!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千万不能忘了弟弟我呀!”
王太监高兴的离开了,李德芳算了算时间,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回来把这个事儿告诉了三和,“十二福晋来南薰殿和高恒大人起了争执,离开的时候和王太监打了这个赌,可李如全是晚间来告诉奴才的,在找奴才之前,十二福晋可不知道咱们能帮她办这个事儿,她是在何处有这个底气,和王太监来打赌的?”
三和他原本昏昏欲睡打盹着,一听到这话,倒是来了精神,“这是怎么说的?”三和人是老了些,可到底还不算是昏聩,一下子就发觉到了其中的窍门所在,“她有别的关系!”
“会是谁的?”李德芳一下子也就明白了三和所言的意思,“但这个关系,只怕不算是很好,不然的话,不必求到咱们这里。”
“不尽然,不尽然,关系不是没有,但不见得都合适在这时候涌出来,德芳啊,”三和笑道,“很多时候若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压根就不算大事儿,你说,今个十二福晋一定后悔听到我的想法,她一定是想着要用银子让我帮衬就是了!”
这倒是没错,很多时候能用银子解决的,都不必动用什么关系,要知道很多关系,用一次,这面子,这人情,就减了一分,小事儿把人情用光,以后真的有大事情,再求人只怕就是帮不上了。
金秀当年家里头也是如此,富祥的侍卫这个差事儿,是好不容易求了纳兰永宁办的,后头遭遇了南氏的事儿,被发配出来在五城兵马司当差,家里人的意思,也让富祥再去求一求纳兰永宁,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差事儿,但富祥和玉芬认为不可,如今却不是没有差事儿,还有差事儿,何必去求人?
三和笑眯眯的点点头,“我还怕她没有靠山,若是就靠一个聪明人在宫里头,那也是艰难,如今好了,还有人兜着!”乐
“这事儿要不要好生查一查?”李德芳请示道,“倒也不是要如何,查一查这位福晋有什么背景,和谁关系好一些。”
“你小心着办,别漏出了马脚,”三和提醒李德芳,“聪明人都不喜欢有人盯着,她得罪了皇贵妃,那么皇贵妃必然会派人盯着她,若是咱们再盯着,被她发觉了可就是什么好事儿了,能查就查一查,不能查也就罢了。”
“不过这位十二福晋,还是火候尚浅,这样的话儿,被咱们知道,一推算,就知道许多事儿了,”三和捻须笑道,“起码有一点,这位福晋不是看上去那么老实本分,有手段,也有援手,这样的人,才有机会呢,也才能够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