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感叹来的奇怪,话语也很是奇怪,什么叫做无名无分?永基听到这话,不由得放下了书本,奇道“你这话可真是奇怪,怎么叫做无名无分的呢?”
金秀托腮沉思,“那些太监可是一点都不怕我,我今日出去叫他们不必聒噪,原本是想仗着福晋的这个身份,驱散了事,可是没想到,咱的面子不够,身份也不够,说了一通反而是没有什么用,倒是被一个太监排揎了一阵子,真是可笑,”金秀摇摇头,“还是容姑姑出去,舍了这张老脸教训了一顿,这才算是解决了这个事儿。”
“在这宫里头,一个福晋,”金秀叹道,“的确是无名无分,除却了自己这宫里头的人,其余的,只怕是一个都使唤不动的。”
“这原本也是寻常,”永基温言说道,“咱们就是小辈,宫里头使唤不动也是应该的,何况这些人是来闹事的,既然是来闹事,那么自然就不是轻易可走的,你说无名无分,倒是也不必如此,你是正儿八经的福晋,多少也是主子。”
最后这句话金秀听进去了,“爷说的极是,多少我也是主子,”金秀定了定神,“不能算是无名无分的,不过算起来,这些奴才真是可恶,无非是狗仗人势来瞎胡闹,我这脸皮厚些的自然无妨,可十一福晋的性子内向,这样闹起来,可如何是好——刚才莲叶说十一福晋都在里头哭了!”
“宫里头这些事儿原本也是寻常,”永基叹气道,“想着我之前还没去缅甸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只是我到底还不知道许多,是小叶子受苦了。”
说曹操曹操到,小叶子一下子就回来了,他禀告金秀消息“莲叶去找了福三爷,告诉了今个的事儿,福三爷似乎很是生气,叫奴才们先回来,他自己个有计较。”
永基笑道,“你怎么还去打扰他了?这些日子听说外头忙的很,他在御前伺候也不得空,还拿着这些小事儿去烦。”
“可不是小事儿,他自家女眷在宫里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恰好福三爷也在宫里头当差,这样的方便若是不好用,岂不是浪费了?”金秀看着永基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不悦之意,“十一福晋受了委屈,我不成,只能是让福三爷出马了。”
“算起来,宫中的人到底是过分了些,”永基叹气道,“主子在里头坐着,外面的人就敢这样吵闹,真是没有王法了。这事儿叫福康安来办最好,十一哥只怕都还不成。”
十一阿哥么,只怕是更不成了……他现在一心念念的想着要在宗人府哪里当差,不会另生事端,根据金秀的观察,十一阿哥对着富察氏冷淡的时候居多,十分不上心,就算是知道了富察氏受委屈了,只怕都是不愿意出马料理什么的。
而且永瑆这个人,对着排场和尊卑之别不甚在意,最在意的还是银子的事儿……所以就算是富察氏和自己的夫君哭诉,都不成,这还不如让福康安出面呢,反正福康安跋扈一些也没人敢啰嗦什么。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也就歇下,章嬷嬷在侧见到两人说话,真是与众不同,心里头若有所思,等到两人洗漱毕,章嬷嬷出了门,叫人守好屋里头,自己个就去了住的地方,没想到自己住的地方已经有人在里头,这位不速之客赫然是容佩。
章嬷嬷见到屋里头灯火通明坐着这么一个人,不由得下了一跳,“姑姑今个怎么来我这了?”
容佩盯着章嬷嬷,“章嬷嬷是宫里头的老人了,怎么不知道要好生听主子的吩咐?主子叫你做什么就要做什么,怎么还存了推诿的心思?”
“原来是这个,”章嬷嬷心里头咯噔一下,稍微放心了一些,“姑姑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不知道咱们这些当姑姑的,伺候主子们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还是要规劝主子,不要在大褶子上走错了,福晋原本年轻,又是宫外寻常人家出身的,需要有人好生在边上提点着,我这也是小心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