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把盒子放到了金秀的面前,金秀原本预备着打开,但注意到章嬷嬷在一侧好奇的虎视眈眈,于是也就放下不提,“内务府给的菊花极好,若是好生照看着,还能开个三五日的,这可是一件难办的事儿,听说菊花极为娇嫩,娇贵的很,照顾不好,转年就不开了,这事儿还是要嬷嬷来管着才好。”
章嬷嬷有些不情愿,“这些菊花摆着,日后花房都是要收回去的。”
“那也要好生养好了才能收回去。”
章嬷嬷显然是想要看金秀打开箱子,但金秀这会子不打开了,反而是拿了一本书,闲闲的看起了书,章嬷嬷无法,只好带着小巧和福子出去看那些个菊花。
到了晚间,永基回来,金秀说了富察氏来访一事情,没有谈贺礼的事儿,这事儿永基说让金秀办,金秀也就不啰嗦了,只是说要给永瑆送东西的事儿,“听章嬷嬷说,十一阿哥还颇为看重银钱?”
永基有些不明白,“我倒是不知道这个。”
“送的东西可不能简慢了,原本想着问章嬷嬷拿一些,可她那里也没有多少银子,还要预备着年下的开支。”
“这可如何是好?”永基有些忧愁,“答应了十一哥,若是没有好东西,只怕是他会怪罪我。”
“还好我带了一些体己回来,倒是也不差这么一次,十一阿哥若是喜欢银钱贵重之物,礼物不能寒酸了。”金秀打开了那个盒子的锁,从里头拿了两块鸽子蛋大小的翡翠来,一块深绿色,宛如玻璃一样通透,一块酒红色,倒是有些像盛开的红牡丹话儿,两个翡翠都是颜色鲜艳,水头十足,乃是缅甸翡翠的佳品,“这两个送给十一阿哥,爷,您觉得如何?”
永基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的,只是他在缅甸历练过,知道翡翠的料子好坏,见到两块翡翠的确上佳之品,笑道,“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自己留着,送出去了,怪可惜的,你还是自己个留着做首饰耳环罢了?”
“凭它什么好东西,日后还是有的机会穿戴的,现在既然十一阿哥朝着爷开口,爷又答应了,那就该送出去,不然的话落了十一阿哥的话柄,授人家口舌之便,就是不好了。”
十一阿哥的性子,按照章嬷嬷所说,只怕是对着银钱真的很看重,若是如此的话,轻易的东西不能随便送,还是要一次性送到位才好。永基点点头,“你办就是。”
“只是,”金秀把两块鸽子蛋大小的翡翠复又收了起来,放回到了盒子里头,“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送。”
“怎么?”
“有人对着征缅商会做手脚了,”金秀笑道,“新上任的云南布政使,对着征缅商会的出息十分眼红,要求侯艳年将征缅商会这里众人上缴的银子份子等,都要解入布政使的藩库。”
“这话是怎么说的?征缅商会采购的征缅引,乃是用作前线的,给朝廷不知道省下了多少银子,后头虽然略有盈余,傅中堂已经说过,要作为四川、贵州、广西到云南的官道修建之用,还要从八大关一直修路到缅甸,最后还要一直修到阿瓦城,除却要把征缅引盈余用上去,肯定是不够杯水车薪,而侯艳年告诉我,商会的商人们都愿意再按照比例提供银子,一来是权做关税之资,二来修建官道,对着他们的生意有莫大的好处。”
要致富先修路,这个是一个朴素的道理,本时代之中的官员们,或许还不明白这个朴素的道理,但是商人们非常清楚,通达的官道,可以让货物和银钱迅速的流通起来,他们可以更快更高效的赚取到利润。
所以商人们愿意出钱修路也是很正常了,征缅引筹集来的银钱,除却供给大军军需和给阵亡战士们抚恤金之外,剩余的都拿做修路之用,按照寻常的套路,这些银子应该是要解入衙门的府库,由衙门,尤其是纳兰永宁昔日担任过的布政使衙门、转运使衙门来统一调度。
可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