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祥于是讪笑着将自己的辉煌事迹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运送物资,但就算是运送物资,也是惊险之极,泥石流、盗贼、雨林之中的毒虫,诸多和北京完全不同的事物被富祥趁着酒意宣泄出来,听得二妞连连尖叫。
桂大奶奶就看着金秀,看着金秀古井无波的样子,心里头啧啧称奇,这个死丫头胆子是真够大的,富祥都干了这么多吓人的事儿,更别说她竟然是还上了前线的。这样大胆子的人,只怕是日后的事儿,还真的能成?
桂大奶奶想到了这里,身上有些不痛快,默默的抽了一袋水烟,等到富祥口若悬河的说完了缅甸历险记,玉芬又不免抹泪了,“想着爷就是艰难,可却也不知道是这样的艰难,还好是平安回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这些女人该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必去,免得爷遭这么大的罪!”
桂大奶奶不耐烦的磕了磕水烟杆子,“妇人之见就是妇人之见!若是富祥不去,怎么赚了这个爵位来!日后怎么样让保柱也有俸禄不必愁了?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没有这危险,爵位怎么来的?依我看,就该多去去,男人家,不该混在家里头,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去赚个更好的爵位来才好!”桂大奶奶对着富祥点点头,“你没瞧见那位海兰察大人?乃年纪轻轻的,就一等子爵了!你若是赚一个这样的来,咱们元家才算是真正发达了。”
“那可是浴血厮杀出来的战功,我可没有哪个胆子也没有那么个力气!”富祥虽然喝醉了,可到底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喝了一大口茶,对着自己姐姐笑道,“我还是老老实实当差,接下来,好生顾着家里是了!”
富祥又打量了打量金秀,“怎么大妞住在家里头也仿佛晒黑了?这不应该啊,南边太阳毒,我晒黑了倒也寻常,你怎么也黑了?”
富祥絮叨了许久,又问了二妞说二妞长高了,又说保柱养得好,多亏了玉芬照料妥当,“芬儿说的不错,我这些日子在外头不算太苦,可到底牵挂着家里头,外头金山银山也比不过家里头的土坑要好!接下去我就守着你们是了,”富祥抱着保柱,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神色,“什么差事儿就先不管,好生在家里头待几日。”
桂大奶奶忍无可忍,刷的站了起来,回到自己房间去,她可不想再听自己这个弟弟这么无能的宣告了。
接下去大家伙就在等皇帝什么时候下旨赐婚完婚了,不过皇帝显然没有第一时间来处理这些事儿,他最要紧的还是要先安排好傅恒的事儿,傅恒是大胜归来,按理来说,他本来就是军机处首席大臣,那么继续当着宰相也就是了,但傅恒身子不好,他也以这个身子不好的缘故再三上表要求乞骸骨养老,按理来说,傅恒比皇帝还要小几岁,其实不必如此,但皇帝召对之后也就明白,傅恒身上剩不了几根骨头了,若是还要让他再在军机处日夜操劳,用不了多久,必然就是一命呜呼,但傅恒请辞,又不能够立刻准许,于是再三不允之后,皇帝终于在圆明园下诏,许傅恒居家养病,但军机首辅的位置还是留给他,又拔擢额驸福隆安入职军机,这样的话,依旧展现富察家圣眷优渥,并不是皇帝要卸磨杀驴。
按照辈分和功劳来说,明瑞入职军机是最合适的,他有军功,又当过地方大员,入职军机处是最好的人选,但明瑞也是身子未曾全好,昔日老官屯水师大战,他指挥作战的时候不甚落水,虽然后面马上被救起,并无大碍,但身子着了水,也是身子就慢慢的差了下去,皇帝也想着要再给他委托重任,但明瑞也只能好生休养几年,看看以后能不能仗着年轻底子好恢复回来。
永盛皇帝见到肱骨之臣都是如此,不由得感叹,“若知如此,宁愿不伐缅甸,也要保将士们周全!”这自然是后话了。
傅恒虽然还保留军机首辅的位置,但具体的事务是不处理了,只是挂着这么一个牌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