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坠换了一身素衣,也没有化妆,清汤寡水的就跟着林灼儿出了门。
她这个样子,和街上那些年轻的姑娘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她脸上那份看透了红尘的通透,这是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
“金坠姑娘老家是哪里的?”
“不记得了。”
金坠笑着摇摇头。
“怎么会不记得呢?”
“小的时候便被卖了,给人家做丫鬟,爹妈是谁都不知道。后来家主犯了事,我没了地方去,在街上乞讨,又被卖进了翠香楼。”
林灼儿没想到自己好奇一问,居然问出这么一段故事,一时不知道该是。
幸好金坠脸上并没有悲痛之色,就像是在讲她昨日吃了什么,不然林灼儿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了。
她本就不善安慰,在林灼儿看来,事件所有的痛苦除非你经历才会感同身受,不然你说什么对人家来说都是不痛不痒,反而是一种冒犯。
林灼儿今天找金坠,一来是联络联络感情,再怎么说翠香楼现在还是作坊最大的客户,当然要经常维系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林灼儿也十分自然而顺便的将别家青楼来找自己合作的事情说给金坠听。
金坠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一听林灼儿这么说,马上表态:“林姑娘,你放心,我回去啊,准叫妈妈给你包一个大红包,花魁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是答应了我们的。”
“放心吧,金坠姑娘,我这人一向知恩图报,当初满芙水镇只有你们翠香楼愿意做我的生意,我也不能让你没脸。”
“不过……”
“不过什么?”
“金坠姑娘你也能理解,我们那么大的作坊还有花田,要生活,还是得做生意的。”
“林姑娘,你的意思是……”
“我想在镇子上自己开个铺子,想让金坠姑娘帮帮忙,你认识的人多,路子也多,能不能帮我牵牵线搭搭桥,选个好铺子。”
“原来是这事儿啊。”
金坠儿原本还有点紧张,凡是就怕不过,一有不过,准没好事。
她还以为林灼儿要坐地起价呢,没想到是这事儿。
金坠的客人里有不少是经商的,这点事对于金坠来说还真不是难事。
花魁大赛迫在眉睫,她们整个翠香楼都指望着林灼儿呢,别说是她动用自己的关系了,就是让全翠香楼的姑娘帮林灼儿找都不成问题。
“林姑娘,你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好,我就喜欢金坠姑娘身上的爽利劲儿。”
林灼儿一拍手。
“那,林姑娘,我们现在是去哪?”
“我啊,请金坠姑娘逛遍芙水镇的胭脂水粉铺,今儿你看中了什么,咱们就随便买,我买单。”
“哈?”
金坠一时搞不懂林灼儿这是什么操作,自己不就是卖胭脂水粉的吗?怎么还买胭脂水粉呢?
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之前林灼儿一直在清理作坊积压的库存,忙着摆平卫二夫妇走后留下的烂摊子。
现在,作坊和花田的运作已经恢复正常。
作坊里的那些胭脂水粉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林灼儿要开始认认真真的做自己的生意了。
既然是在芙水镇上做生意,那么当然就要摸清自己竞争对手的状态了。
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美妆博主,林灼儿对化妆和护肤的认识自然要比这些古人要强上百倍,可有一点,她并不了解现在的这个市场,也不了解产品。
今天,刚巧有机会,她就打算把整个芙水镇的胭脂水粉市场摸摸底,总要了解了才行。
所以说,买东西这件事,古往今来都是女人共同的爱好和话题。
放在林灼儿和金坠身上也一样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