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导弹携带流光一闪而逝。
没有缓冲余地的对撞、爆炸,覆盖了近乎半个奎尔丹特星域,点燃了往日深邃静谧的太空宇宙。
冲击气流里的机械残体拖着炙热火光,部分直直没入附近星球防护层,如天降陨石般撞上陆地。
一时间,末日浩灾,万物哀鸣。
边沁看了一会,眉头微皱。
针对形成爆炸点的位置的实时捕捉,在眼前投影上已形成一圈圈闪烁白光,环绕着这里暂时平静的中心点。
那种隐有暗流的诡异平静。
“没有发现?”
“说不定会在你那。”通讯器的另一边,身处内域太空要塞的杜兰德回应,“我得提醒你,你们那儿没有能量显形监测。”
任何形式的大型武器袭击是绕不开被提前探查发现到的,不管它们是否意欲如此。这种波及范围无法估量的惨烈对战可以拦截在光年以外,取代的是让城所在的奎尔丹特星域整片地陷入战火,无法避免。
而最大的危机,那十万数量的、每一个都能当作大型武器使用的“工具人”,依旧未见踪影。
“查爷跟人家聊得够热乎的。”边沁说道,“我倒想抢过他活儿。”
空荡无人的街道中央。
查普曼冷冷注视对面,“只你们来了?”
“外面很热闹。”零对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不显介怀,“尤拉她毕竟是回家,不能像上次那样兴冲冲地回,落寞地走。那些送上的热闹”
他带上微笑,语气缓慢从容,“是告知。”
那些正在发生的声势浩大的外围袭击仅是告知,是面向全星域所有人的宣告。
明白意思的查普曼,一张原本就绷紧的脸端得极度沉凝。
赛尤拉倒是笑了起来,细碎的笑声不加掩饰地飘荡在空气里,突兀而刺耳。这一刻,她忽然发现,抛却善恶观,零近来的表现作风出奇地与一个人极为相似。
安瑟。
考虑问题的方向、半真半假的对话方式,乃至变慢的语调、看人的神态不是刻意模仿的相似,就是受影响最深吗?
可惜,那位正主现在正躺在医疗舱里沉睡,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没有感觉。
明显不是传达高兴情绪的异样笑声使得查普曼皱眉望向她,原本蕴含怒意的眼底闪过一缕深思。
零偏过头,未见任何动作,但赛尤拉知道这是警告了。
她遂收敛笑容,掂脚凑近耳边低声说,“忽然想起你没改名字呢,不过是别人随口编的。”
杀意只有一瞬,但赛尤拉没有错过感觉。只是,她无所谓地放下掂起的脚尖,重新看向前面。
“爷爷,你对奎勒被俘这种不幸事情仍抱有什么意外的可笑希望吗。”
查普曼双眼蓦地一眯。
“我坦白的说”,赛尤拉语气转重,“他!”
“死了。”
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突然掷出,查普曼在微秒的犹豫后伸出手从空中精准接过。
“好歹是堂堂星盟首领,也是爷爷的伙伴,我留了点儿骨灰。”赛尤拉说道,“但是,爷爷你该知道这代表什么吧。”
查普曼垂下的手臂掌心合拢,“所以,你这是在劝降?”
“是。”
一直以来,作为最受宠的孙辈,赛尤拉没少在跟前卖乖撒娇,回想对比这种敌对的情景真是讽刺,她继续道,“我没有变得嗜好血腥杀戮,能够彼此和睦相处是最好不过了。”
说的是事实。
比起直接的让人死去,她更想看见屈服,那种屈服伴随的痛苦。
她曾经有过的痛苦。
查普曼遏制住涌上的怒意,指尖肚皮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