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常年就一副表情的人,是不好从中窥探出什么蛛丝马迹的,起码相处的时间里,安瑟就没看出过什么,只能从说话行动去猜。
但一般情况下这人还同时兼备着惜字如金,不动如山。
是以她不主动时,空气里就弥漫着浓重的安静感。
就这么静对了十来秒后,安瑟忽地一笑,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下,“你再看也看不出哪里不对,不如直接问?”
估计以后也没有这么平心静气说话的机会了。她由始至终的目的就只一个,把歪掉的剧本重新掰回正轨上。
明天过后大概这人心里只有不早点掐死她的念头了。
看她轻松的动作笑意,阿方索走过去紧挨着坐下,伸手搭在肩膀让人面对着自己,“记得我说过的话?”
安瑟示意性的眨眸传达询问。
“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手下微用力,“以后让你别做的,只说一次,听到?”
“好。不过,我这不是无聊着么?”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力度痛感,安瑟轻抬眉头,笑,“没事干只能去找小软蛋玩玩了……要不,你去哪我跟着?”
在这关节,阿方索的确觉得哪里不对,只是通查下来并无发现,闻言便放开手搁在腰际靠近,“这是邀请?我觉得你晚上也很无聊。”
……呵呵。
“可不是么,晚上也挺无聊的。不如,就陪我到外面,转转?”
“这里也很好。”
“不一定”,安瑟贴近轻语,“我觉得,黑漆漆的岛上,天地广阔的更有意思呢。”意思还微微的咬重了音。
身体的温度仿佛隔着衣衫传过来,阿方索眸色略深。
然这时安瑟却趁机猛的拉起搁在腰间的手,站了起来,扯了扯,“走吧。”在封闭的空间里,大晚上的玩火,容易自焚。自然的,外面才更有“意思”了。
甫一开门,便迎来了到晚上也不消停的热闹腾腾。
安瑟对于场地布置,要求上有很重要的一点是,灯光,闪瞎人眼的灯光。是以,作为最后一晚,不仅整座城堡,连整座岛屿都在作着灯光布置调试,处处是涌动的人影,通宵达旦?那是必然的。
被拉着出门,居高临下地眺望远远近近明明灭灭的灯火人影时,阿方索一瞬就明白了过来。
微暗的夜色里,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狡黠笑意的一张小脸,他眸光闪了闪。
“走吧,说真的,我们转转”,安瑟改拉为挽,往外面走去。
沿路人俱是稍显吃惊地低头让过。
离开城堡范围,踏入林间,再穿过环绕着海岸林木交界沿线慢悠悠的走路,两人都没再开口。凉湿海风从一侧拂过脸颊,耳边还缭绕着周围稀落的人声动静。
悄然无声的走路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及时发现谁从暗处路过的。
因而等于听墙角一样,传来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
叨唠家常琐事的,训人的,埋怨时间紧的,讨论八卦的……特别是讨论自家主人八卦的,丝毫没发现路过的一张越来越沉冷的脸孔。
一般人并不如此胆大放肆,要知道,这里就仅两位主人,一极冷一极暴,类似带着欢庆的气氛?是不可能的。因而,在发现并没发生什么不幸事儿,甚至连暴戾成性的小少主也在退避以后,短短时间内,处于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状态中的众人再一次发生了心态转变,从天而降的新女主人显然成了最受欢迎存在,受这氛围影响,旧人连带着外来人都免不得放松起来。
两人的静默一直持续到一个小号沙滩球不偏不倚地滚到前面停下,还扑上一个约两岁左右小胖墩。
紧接着一道耳熟声音传来,“小兔崽子让你扔这边……”
抱球抱不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