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男孩的描述,许裳依沉默了,比她设想的结果糟糕很多,她递给小男孩一方干净的手帕“我会治好你娘的。”小男孩接过那片柔软的丝帕,用力地擦着脸“谢谢你,大姐姐。”
“王爷,我打算救治患上鼠疫的西岳百姓。”许裳依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地看着楚萧然,楚萧然看到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颔首“依依准备如何做?”
“需要王爷的帮助了。”
“说。”
“礼部尚书的使者令牌王爷随身携带着吧,我想让王爷以使者的身份,带我去面见西岳的王上,告诉王上我有医治瘟疫的法子,将其医治方法迅速实施下去。”
楚萧然来西岳的目的就是借兵,如今西岳瘟疫肆虐,许裳依知道如何医治,自然要带她进宫,治好了百姓,借兵一事不再话下,可真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好。”
许裳依将小男孩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带回了客栈,她不放心小男孩一个人留在外面,而他身上可能携带鼠疫,目前没有发作,只能采取隔绝病源的做法,并交其给楚萧然看管。
安置好小男孩,许裳依立马扒开他爹的行李,找到并配好鼠疫的药方,鼠疫一共有三种,分别是肺鼠疫、腺鼠疫和败血型鼠疫,而针对这三种鼠疫的药方是不同的,为了保险,许裳依熬了三种药,让楚萧然、云溪、小男孩全部喝下。
楚萧然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此时可由不得你情愿与否了,他捏住鼻子,一口气喝下三碗味道极其酸爽的药,喝下去,心头倒是挺暖的。
“王爷,我已和我爹沟通好,他愿意捐出他全部的药材。”
刚才与他爹商量,许行之听完许裳依滔滔不绝的一段说辞,欣慰地笑着,说依依做什么爹都支持,虽然爹是冲着西岳爆发瘟疫来做药材生意的,的确有些趁火打劫了,不过,爹也不缺这点钱,支持依依才是第一。依依要是能帮助西岳百姓渡过瘟疫,那可是打响了我们许行的知名度啊,这么一想,药材捐的不亏。许裳依看他爹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果然做生意的老奸巨猾。
楚萧然听罢,勾唇一笑,许裳依办起事来绝不输于他,不亏是本王看上的。
“王爷,我们先去医治几位患者,有了效果,西岳王上才会相信我。”
“那是自然。”
“那我们还要从茅厕出去吗?”许裳依想问的重点是这个。
“不用,我已和客栈老板说明,他会亲自送我们进宫。”楚萧然看她皱着眉头,一副苦涩的模样。她这么不愿意被本王抱吗?他当时明明力度很轻。
“那就好。”许裳依松了一口气,从茅厕翻出去,还是被人抱出去的,一回忆起来,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一对上楚萧然的目光,许裳依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该是昨日残留在身上的触摸感。她尽力让自己思考其他的事情,不让耳畔响起心跳的砰砰声。
砰砰声,是他的,还是她的?
待马车上装满要用的药材,云溪挥鞭驱马,前往小男孩娘的住所,下了马车,许裳依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煎药,鼠疫三天内可致死,床上的人可等不及她了。
“王爷,可以麻烦你打盆干净的水,给小男孩的娘换一块干净的毛巾敷在额头?”
楚萧然想了片刻,点头“嗯。”这是他第一次服侍人,看在依依恳求的份上,楚萧然愿意沦为打工人。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事情没有楚萧然想得那么简单,他以为只需要换个毛巾,哪知后面到来的简直是一生的噩梦。
小男孩的娘喝了药后,状态好了一点,虽说效果没有那么神奇,但止住了咳嗽,呼吸也平缓了,继续服药几天,鼠疫便能痊愈了。
小男孩看着床上能睁开眼的娘亲,哭着抱住了许裳依“谢谢你,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