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若是不敬这位,便是不敬祖宗。
朝中言官是可直接罢黜皇帝的。
镶皇没见过孙仪,对着就像传说一样的太监王,能有多少敬畏之心。
但还是勉强说了句。
“不知,请太监王直说,洗……洗耳恭听。”
孙仪点头。
“这第一处不是,你皇姑奶奶——周玢,掌管兵权多年了,在军中一直享有很高的声望跟威视,军中人人都服她。
你贸贸然就要收回兵权,你觉得还能有谁做得比她更好?
是你?
还是那刁有?
或者还有谁,能像她那样,在军中一呼百应?
她周玢掌管三军以来,给宫里朝廷里,输送过多少精兵干将,你还记得?
就是你殿外的那两位,已快登顶灵境的御林军,我看都是从公主那里出来的人。
得了实际好处,就想过河拆桥?”
孙仪说到这里,眼神微微一变。
“这第二处,就是这了。
想过河拆桥就算了,还想借刀杀人?
夺回兵权,除掉刁有,一石二鸟的办法,也就那个姓刁的蠢蛋还看不清楚罢了。
你当谁不知道的?”
孙仪的话,句句戳中镶皇的要害。
镶皇的脸上,一时间色彩纷呈,十分精彩。
镶皇又被孙仪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心里同时又有些吃惊,这太监王,这么多年不在宫中,却对这里的事洞若观火。
镶皇过去总以为是祖辈们,多少都有故意夸大其实的成分在。
但今天见了才知道,只怕老祖宗们说得,可能还含蓄了些。
镶皇斟酌着,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甚至都有些小心翼翼。
“那刁有是我一手扶植上来的,可他却得陇望蜀,贪心不足。
我本是欣赏他身上的那股拼劲。
却没有料到,给自己找了个枕边刺,反而让他多生出别的心思。
刁有做下的那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如果刁有能安分守己一些,我也不想动他。
只是那刁有太过了些。”
孙仪冷哼一声,“皇帝,你也别把自己摘得太干净。
你难道只是想用公主一事,借机除去刁有一个内官?
拿兵权去开玩笑,这代价,花得也太大手笔了吧?
我看皇帝,还在把我当傻子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