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的一声惊呼中,孙仪身影就从石头城墙体上消失了。
罗艾山急忙扶着城门楼,朝下看去,哪里还有方才那人的影子。
罗艾山虽未修过武道,到底还是个见多识广的将军。
罗将军的心里,突然就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剂,喜上眉梢。
这战有得救了!
孙仪飞身下了城楼,一夫当关,老神在在,双手背在身后。
一点小动作都无,全然是在战场上也能入定一般,站定了身形。
对面羌军冲在最前头的那一排,有些狐疑,这是下来了一个什么人?
两军交战,他一人站在城门前,又是何意?
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了,身处阵型最中央的拓跋恪耳里。
拓跋恪的战马不停,但他心里的那块疑影,愈演愈烈。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拓跋恪的命令传达全军,管他是什么人,冲上去!踩碎他!
孙仪有些好笑,只见羌军队伍,面对自己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招,竟然也不怕,反而还大有要加速碾碎自己的意思。
自然不是无知者所以无畏,只怕对面那位拓跋恪,也是顶着各方压力,来进犯大周。
不战就是输,迎战或许还有一丝能赢的可能。
知晓对方立场,那就好办多了。
看来,这天下还是老黄历,谁拳头硬谁说话。
孙仪此刻也不想,再多费工夫,早点收工,刚刚出关就里里外外忙了一整日,着实是累着了。
孙仪两道广袖一展,这不仅是叫周玢放箭雨的信号,更是孙仪将浮屠神典已经放出了。
也是一个璧罩,但这次这硬如玄铁的璧罩结界,被孙仪小小地偷了一个懒。
只使出一般,将将好位置刚到羌军马匹的马腿根处。
这一招神鬼不觉,就是对面的那位拓跋恪再厉害,到底还隔了一层境界的功力,最多也只能察觉出空气中多了一股劲力。
毕竟拓跋恪面对的也是一位修习武道的武者,多股劲力也属正常现象。
但对面的拓跋恪比孙仪想象的还要差劲一些,他此刻眼中,只有取胜,丝毫没有把独身一人的孙仪放在眼里。
全神贯注,哪里还能察觉出空气里的一些微小的差别。
虽然已在菩提之境,但破境不过数月,哪里又能比得过,早早突破到了菩提之境第二层,又仔细稳固过功力的孙仪。
羌军的大批部队,已近在咫尺。
孙仪还是不动,羌军领头的冲锋部队,眼神凶狠,誓要第一个,就拿面前装得纹丝不动的来人鲜血来祭刀。
可凶狠的眼神还未维持半晌,那将士,身下突然一空,身下的马匹应声一下跪倒,再看身旁其余将士也是差不多的情状。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冲锋的羌军,齐齐跪倒一片,都是身下战马被拦腿一挡,马背上的士兵被冲飞了出去。
前头的战马横七竖八地倒了一排,后头的马匹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立刻就乱了队形。
有些来不及反应的,也被前头的阻碍,拌了个人仰马翻。
惯力使得好几位羌军,从马背上飞出,正砸向孙仪的位置。
孙仪大吼一声,随即就从孙仪身后,带着狠绝刚猛地力道,数千万支箭雨已至。
飞身被甩向孙仪的那几人,已被孙仪的那声带着透劲的巨吼,被震得内脏崩裂,七窍流血。
孙仪大手一挥,早在半空中就是尸体的羌人,尸身瘫倒,软绵绵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