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耳目,不必当真。”薛鳌逗弄着手心里的小鸟,漫不经心。
看着自己儿子这副模样,薛立海就来气。
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儿子,不务正业,出了名的纨绔,干了多少丢人的事,还让人打成了残废,让他在官员往来间受尽嘲笑,为了薛家脸面还都是他去擦的屁股。都是被薛鳌那个木头人似的娘亲给惯的,实在想不通为何连自己父亲也这般惯着他。
若是让他来做主,宁可让一个庶子当世子,也不会选他。萍姨娘生的那孩子就不错,当然她的身子更不错,思绪滑向旖旎之处,薛立海心中顿时一热,赶紧收回思绪。怒斥到:
“我自然不当真,只怕没人会当真。鱼龙卫更只会说你敷衍搪塞,随便找的替死鬼。到头来还不是怪在我们头上?”
“所以没有什么真凶,就算有我也不会去查。”薛鳌将小鸟放在肩头上,它也不会飞,原来脚下系了细绳,缠绕在薛鳌指间。
“嗯?”薛立海忍住厌恶,发出疑问。
薛鳌终于抬起头来,“因为不管查出凶手是谁,只要不是你我,不是薛家人,王英都不会接受的。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干。”
“要不是他没被逼到这程度,我都要怀疑是他亲手主导的好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这个传言我另有妙处,且当顺便应付应付场面吧,皇上问起,你就尽管推到柳叶刀身上。”
“荒谬!这人是什么人,又为何要杀杜开?”
“随便找个理由,比如杜开调戏他门派女弟子,或者客栈里为抢一张上房。再不济,柳叶刀嫉妒杜开还有一只眼睛。”
薛立海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喘了半天才道,“胡来!”
薛鳌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就差双手一摊,说“那你自己看着办”了。
这个逆子自从得了薛由青眼就越发目无尊长,薛立海也司空见惯了。眉毛抽动着,终究平复了情绪,继续问,“那这事你准备如何应对?难道就任由他们将这脏水泼到我们头上?”
薛鳌嘟起嘴巴,轻吹出一口气,“西北叛乱,他们有的是事情忙,一时半会,顾不上我们这了。”
“真的?”
薛鳌点点头。
薛立海犹自不放心,“我还是多和那些个官员们走动走动,有备无患。”
薛鳌再次露出“您请便”的敷衍表情,语气淡淡:“父亲若没有旁的是,我便先退下了。”
薛立海赶紧挥了挥手,转过身去。
薛鳌离开父亲所住院落,临旁的温柳院便是侯府夫人住处。
他朝该处望了一眼,该处户窗紧闭,重门深锁,白日间也庭院幽寂,不闻人语,待日薄西山,暮色昏昏,更俨然死地。
他犹豫驻足,转向便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