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学习能力强一些,其他的方面似乎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与寻常少年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细细想来,她却又觉得他极不寻常,浑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他看似循规蹈矩,却又不拘小节,看似性情恬淡,却又重情重义,看似一窍不通,却又七窍玲珑。
聂轻娘见过许许多多的天才少年,英雄俊杰,张腾与之相比,许多时候,他除了相貌稍好一些,似乎丝毫也不出彩。
武道上,有人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已经是灵流末期了。
文学上,有人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已经是文坛大家了。
锻造上,有人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已经是五星匠师了。
在张腾比较突出的领域上,他与其他人相比,如今的成绩真的毫不起眼。
然而,认真想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别忘了,武道上,张腾才学武不到两年,开始之时他连师父都没有,完全自学成才。
文学上,他才上了几个月的学堂,却能断文识字,古文造诣不下于一些专研古文的老先生。
锻造上,他不过跟着一群一星匠师学了两年,却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锻造出一柄三品宝刀霜映。
这种学习能力,进步速度,是极为可怕的。
最重要的是,他始终保持谦卑之心,没有丝毫自得,更没有向人炫耀夸奖,低调而平和。
他是流民孤儿,身份低下,却不给人卑贱之感。
平日张腾待人接物,无论对方什么身份,向来一视同仁,态度不会因起地位变化而变化。
还有,张腾没有少年人的傲气,也没有少年人的冲动,更没有少年人的狂妄,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总而言之,他如同一柄入鞘的绝世宝刀,收敛锋芒,古朴无比,一旦出鞘则光寒九州,让人心惊胆战,灵魂颤栗。
聂轻娘细细打量着他,数月不见,张腾似乎又长高些许,气质不凡,那年轻俊逸的脸廓依稀可见他成年的模样。
不说别的,单凭外表,过几年只怕也是祸国殃民级别的美男子,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怀春少女为之倾倒。
张腾见聂轻娘一直看着他,以为自己哪里说得不对,脸一下子红了。
他越发不好意思,说道“聂姐姐,弈云真的对丹青一窍不通,让你见笑了。我一直觉得梅花是你自己的写照,这纯粹是个人想法。弈云随口胡说,若有冒犯,多有得罪,还请聂姐姐原谅。”
聂轻娘回神,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腾,轻轻地问道“弈云能说出这般话语,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她的眸光温柔似水,直照心魂,让人顿时生出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
张腾一时间大汗涔涔,一边驱除杂念,一边连忙道“自然是真不懂。”
聂轻娘见他这般慌乱的模样,不禁莞尔,她轻笑一声,慢慢地转过身去,走到桌案前,将手里的画卷放下。
这时,她走到一旁的古筝后坐下,指着对面挂着的几支笛子,对张腾说道“好了,不管你懂不懂,你今日之言我暂且记下了。几月不见,也不知你是否将乐艺落下,你去那儿取一支竹笛,我要考查一下你的功课。”
“是,聂姐姐,我这就取笛子。”
张腾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那边几支笛子长短不一,颜色各异,表面绘着花纹图案,上了清漆,造工精美,一看就知道极为名贵,价值不菲。
他看了一下,伸手拿了一根黑底玫瑰竹笛,那边聂轻娘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喊道“弈云……”
“嗯?”
张腾回头看着她,手里拿着那支竹笛,已经不自觉地将它凑到了唇边,打算试一下音。
他放下笛子,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聂姐姐?”
“哦,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