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去,只有沈充立在当中,手里握着还未出鞘的宝剑。刘秋见那剑鞘装饰华丽,显然不是普通的铁剑,故而借着孙筠从自己身旁走过是悄悄提醒她小心。孙筠也注意到沈充这次所带宝剑非比寻常,不过手中既然拿的是昔年诸葛亮所佩章武剑,就算对方手里也是把好剑仍然难以讨到什么便宜。
沈充见孙筠下场,便伸手对她说道:“上次比试是在下先出手,这次请夫人先拔剑。”
孙筠嘴撇了撇,笑着说道:“怎么,大将军的侍卫当真体力连我这妇人都不如?”
沈充大概是吃了上次的教训,无论如何也不肯先动手,甚至将剑抱在怀里以示绝对不可能先出剑。孙筠也没工夫和他纠缠,于是抽出剑来,把剑鞘扔在一边,便朝沈充刺去。沈充这时也学着上次孙筠般只用剑鞘格挡而并不拔剑,孙筠这边一连砍了十数剑都没什么效果,正想着沈充何时才能拔剑时,忽见对面腾空而起,借势拔出宝剑凌空从上方向孙筠砍来。
沈充本是行伍出身用惯了军中配发的环首刀,虽然这次用上了剑但依旧是用刀的路数,故而这一劈自然蓄上了全身的力气。孙筠见他突然腾空拔剑就知不好,可是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他猛然发力已是难以躲避,只好双手握剑硬挡了这一招。只见两道寒光在空中交汇,紧接着叮的一声两把剑碰撞在一起,一阵刺破耳膜的金属交鸣之声响彻整个堂内。待到大家再向场上看去时两人都还完好无损地站着,刘秋顿时松了口气。可是突然间只见孙筠手中宝剑上忽然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上所有人都听到了碎片轻微落地的声响。孙筠惊讶地看着手中崩掉了一角的剑刃,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对面的那把宝剑。沈充得意地大笑道:“不瞒夫人,此剑名为太阿,原是大将军所借。上次你以章武剑相欺,这次我们终于两不相欠。”
席上的王敦也笑道:“这剑是当年张华伏诛时从他府上所得,族兄濬冲得到后不久便赠予本大将军,不想今日竟也有了用武之地。”
沈充听了更为得意,用剑指着孙筠道:“本人既在大将军手下做事,绝不会和一老妇计较,夫人若是弃剑求饶,本侍卫可放你一马。”
一旁的司马睿也跟着说道:“既然是点到为止,夫人就算了吧。”
孙筠似乎没有听到两人的话一般,只是用余光看向刘秋。刘秋凭着多年的相识知道孙筠不会随便放弃,便冲着她微微点头。沈充见孙筠一直没有动静,冷笑一声持剑便朝对面劈来。孙筠当然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只好用剑没有损坏的一面去接沈充的剑,可是这样下来反倒让自己束缚起手脚,不仅难于进攻甚至只能不断后退招架。眼看着不断被逼向殿中的一角,孙筠突然把心一横,大喝一声也把剑当作刀来使,不断用完好一面的剑刃朝沈充劈去。突如其来的攻势让沈充这边措手不及,只好连着硬挡了孙筠十几剑,直到退到大殿中心方才挽回颓势。此时孙筠却忽然止住攻势,只站在几步远处笑嘻嘻地看着沈充。沈充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可是左看右看都没看出哪里出了问题,再向对面看去时忽然发现孙筠手中的章武剑上又多了一个更大的缺口,便冲着孙筠笑道:“这回看你还拿什么和我手中的太阿剑斗。”
孙筠立时白了他一眼,“就你这眼神哪怕是拿把再好的剑也于事无补。”
沈充心想不妙,忙低头又仔细打量手中的宝剑,这才发现剑刃上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也多出一个极为细小的缺口,更要命的是缺口后面还有道极为细长的裂缝。沈充顿时发出一阵尖细的哀嚎,手中的太阿也随之崩裂成数片掉落在地上,孙筠见状也把手里的宝剑扔在地上,而章武剑刚一接触地面便也碎裂成几片。
原来刚才孙筠被逼到墙角时,突然想到既然同为名剑的章武可以被太阿劈出一个缺角,为何太阿就不可以损坏呢,于是就尽全力去劈,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