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王导竟替司马睿找了这么个借口叫自己前来,刘秋也就答道“司马想来前日已经听闻,小人随荀氏到昌黎后便一病不起,后来就长居那里。”
王导于是又问“听闻慕容部久居昌黎一带,公子可曾去过昌黎不远的大棘城?”
任谁也没想到昨晚随口一句竟能让王导想了这么多,刘秋知道难以隐瞒,便如实答道“司马博学,小人确实在那里养过病。”
王导笑了笑,“昔年听闻鲜卑慕容部曾以不足两万的兵力打得宇文部十万大军弃甲而逃,甚至有传闻说在战场是看到了弥漫的浓烟和自天而来的巨石,原本我还疑惑,前两日听闻公子曾在辽东养病,便想到这其中缘故了。”
刘秋的脸上登时变色,王导只凭一些战场的传闻便推测是自己在大棘城待过,难道他还知道其他的事情,还是有人从辽东向他报告?刘秋不敢再想下去,还是司马睿打圆场道“公子勿作他想,当时我和茂弘听闻此事便觉得蹊跷,后来想到公子通晓仙术,怕是你所为,没想到被司马一问便问出端倪。”
虽然司马睿给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不过刘秋还是惊出些汗来,还未作答,王导倒是说道“前日公子既已知道我与族兄的分歧,今日请您来此便是想请教阁下如何看待此事。”
刘秋刚才已被王导问的心神慌乱,哪还有心情指教,“王爷和司马高抬小人了,前日我便说过,这些年久病在床早已不问世事,王爷今日请小人前来怕是问错了人。何况在下学识低微,不过是靠祖宗荫庇,不知王爷缘何要来问小人的浅见”
刘秋本想就这样应付过去,岂料司马睿却对不依不饶,“看来茂弘之前没有说错,公子果然不愿赐教。昔年驸马和孙秀都曾引你为座上贵宾,石崇虽软禁过你亦不敢动得分毫,这岂是寻常人所能为?如今小王身居乱世,前次差点行错了路几致命丧洛阳,如今痛定思痛到处求贤,想求公子指点一二,难道这也要拒绝吗?”
刘秋虽不知司马睿到底在洛阳经历了什么,不过想必也是遇到了些艰辛,毕竟琅琊王不得皇族甚至重臣和士族待见早就是京中公开的秘密。刘秋见司马睿如此坚持,但还是应付道“茂弘与我也算相识多年,以阿龙博学,既然提出东渡,想来早已思虑周全,不知可否先将其中利害说与在下。”
此话本是推托之词,没想到司马睿却投来赞许的目光,王导则从旁说道“从前只听闻公子被传有些非凡法力,如今看来确是有些过人之处,若今日换作旁人必定在此侃侃而谈。”
刘秋没想到得了这么个效果,但也只好呵呵笑道“在下是真不了解现在的时局,王爷又非要我讲,这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
没想到王导却把刘秋的话当了真,只见他正身分析道“如今洛阳局势虽稍定,但并没有改变天下四分五裂的局面,西南的巴蜀和东南的吴地都已失去朝廷控制,北面并州的匈奴也不容乐观。琅琊王是圣上远亲,继续留在北方的话若将来诸王纷争再起很难不殃及池鱼,所以我和王爷商量继续远遁才是上策。我们现在身处徐州,只能向江东避祸,吴地虽有叛乱,但起事的陈敏不过一将军耳,矫诏诓骗本地士族和官员投靠,要诛灭叛乱并不难。现在的问题是,王爷南下并没有朝廷的旨意,而且还有东海王的命令帮他守着下邳老家,如若我们就此南渡,将来陛下或者东海王追究下来恐怕很难应对。另外先汝南王的几个儿孙都被封在西面的豫州与吴地仅一江之隔,几个王爷尚还年幼,如若被人要挟或是一时意气而来攻我家王爷,则江东变数大增。”
刘秋见王导如此一本正经,当着司马睿的面也不好再一味逃避话题,默想片刻后才说道“我在北疆这些年知道平州牧和东夷校尉不睦已久,而据传说是因为东夷校尉和骠骑大将军王浚不睦产生,如此恐怕几支鲜卑将失去辽东晋军牵制,若与并州的匈奴和西北的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