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样才把包着卵石的黄纸投入燃着的鼎中,而后又以纸裹剑插入鼎内一角,剑身大半都露在外面,这才焚上一柱香下得坛来。
孙筠见那鼎上腾起一股黑烟,忙捧起那碗蛋清迎上去让他又洗过一次手,自己乘机也再洗一次,而后站在墙壁一旁,远远的躲着那鼎。待到那香烧完,刘秋让仆人将火熄灭,再以火钳夹出那块石头。随着金黄色的光芒从鼎中渐渐浮现,席间传来一阵轻叹,石崇忙让人把那石头装在盘中给众人传看,赵王司马伦甚至用汤匙抠下一小块检验是否真金。刘秋趁着这个当口垫着厚布将剑从鼎中拔出,这剑虽在火中烧过,但仍旧完好无损,不禁心中暗叹果真是把好剑。
石崇显然已被刘秋的“法力”所折服,亲自走到坛前来迎,“公子果是天师高足弟子,今日我等有幸开眼得见,真乃百年不遇之幸事。”
刘秋忙跟着客气一番,“这次不过是借着这把剑的精气为石头镀上一层金子罢了,实在承受不起大人谬赞。”
石崇也不管许多,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扯着刘秋再到赵王和琅琊王面前重新介绍一遍。那赵王再次见到刘秋,仿佛见到一尊金像般眼中都放出光来,恨不能马上把他活吞下去,甚至表示愿将他聘入府中长期供奉,幸好琅琊王和王戎等人出手相助,才免去刘秋当着王爷的面拒绝的尴尬。
法事已毕,石崇忙让歌姬乐师入殿侍候,接着便命侍女奉上酒菜,随即又搬出那套屡试不爽的侍女陪酒的套路,由绿珠引着一队侍女在鼓乐声中缓缓来到众人之中。大概是为了应上元的景,每人除了珠玉满头、环佩叮当外,手中各自提着一盏宫灯。刘秋看到此景,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有孙筠在旁边,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忙向石崇告罪说“刺史大人,我乃天师之徒,以侍女陪酒实属不便,可否通融一下?”
这时各桌客人都已选好侍女,石崇便向对面王戎说道“王尚书,刚才公子所请不知您听到没有,今日虽然两位王爷在,但此等小事我觉得不宜劳烦大驾,依您看此事可妥否?”
王戎看着刘秋哈哈一笑,“不过就是侍女陪酒这等小事,并不违背礼节,公子若是一直拒绝下去,那二位王爷和我等岂不都自侮名声了吗?”
刘秋有孙筠在侧,此时已如芒刺在背,但石崇和王戎又不肯善罢甘休,真是进退不得。正在此时,对面的王衍说道“我想大家也不必过于难为公子,要不就此折中,只要让侍女从旁劝饮三杯即可,大家看如何?”
石崇等人自然说好,刘秋也无法拒绝,只见那侍女走来,双手捧着犀角杯向刘秋敬来。正在这时,忽听孙筠在旁边说了声“慢”,接着长身作揖道“众位大人,小的刘云,是我家公子贴身仆人,这两年曾随着一同在龙虎山修行,张天师见我忠心为人又谨慎,就要我时时在公子身边多加提点。今日诸位王公大臣宴会本轮不到我在此多嘴,不过酒乃乱性之物不可多饮,鄙人愿代公子饮下此杯。”
由于张天师在王家和洛阳很多权贵中有着崇高地位,几乎等同于神仙,孙筠搬出张天师的这番话让石崇和王戎既难以质询也不好驳斥,席间一时寂静许多,这时还是孙秀及时解围,“各位大人,不过就是一杯酒罢了,何必过于纠结。这位刘云既然受过天师所托,想来也是忠心护主其心可表,今天宴会尚且还未完全开始,怎可因此事迟滞?”
既然有孙秀这个赵王跟前的红人斡旋,石崇和王戎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孙筠替刘秋挡下一杯。三杯饮罢,石崇示意侍女退下,又命乐伎伶人演奏,这边便对下首说道“今天如此盛景,在座以二陆诗赋才情最佳,不若士衡和士龙各做一篇以娱此情,如何?”
陆家两位公子刚才都被孙筠代酒的举动捏了一把汗,这时才缓过神来,二人对望一眼,还是陆机反应更敏捷些,于是便道“闲夜命欢友,置酒迎风馆。齐僮梁甫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