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耗在这里徒劳无功,可如果从开始就等秋季再行动又很可能会错过这几个月来所获得的消息,比如王戎的秘密,还有平叔去过武昌。”
刘秋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那我们能不能主动进攻濡须坞呢,那个平叔应该常在画舫上享乐,如果我们偷袭那座船,或者再次对邬寨火攻呢。”
孙筠歪了歪头,“我们并没见过平叔,单纯的偷袭并不能让寨中的盗匪投降。至于火攻,现在每天都在下雨火攻并不现实,即使雨停几天,潮湿的营寨也很难被完全晒干,也就不容易被引燃。而直接进攻邬寨的话,按八哥的消息,那伙水盗应该有三十几人,和我们的人手差不多,强攻的话我们损失会非常大。”
气氛一时凝固下来,大家都知道水寨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刘秋摸了摸身旁的床弩,顿时有了主意,“既然我们有了伪装的商船,为什么我们不能把船开到濡须他们眼皮底下呢,到时我们假装是去合肥,只要他们敢来劫,那我们就成功一大半。”
陆玄和孙筠听罢对视了一下,都露出难得的笑容,于是马上让孙筠带上几个人到濡须与八哥依计行事,又派人到武昌让乌头取消原定的假扮官船行动,转而北上洛阳把最近得到关于王戎的消息转告顾荣。
四日后,孙筠派去通知八哥的人回来告知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陆玄于是下令让两艘船依次跨过长江,沿着濡须水向西而来。行到一半,陆玄让两船拉开五里距离,自己带着大半人员在后船压阵。
直到此时刘秋仍不确定盗匪们是否会真的攻来,望着船外飘荡的细雨心中总觉得少了些底气。陆玄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个兄长一般关切地问道“怎么,还觉得没有把握?”
“是啊,万一他们并不来攻呢?”
陆玄微微一笑,“自从去年我们在津湖大破水寇,至今已有一年。根据八哥的观察,这一年时间盗匪们基本没怎么回复元气,人数并没有明显增加,到现在也仅是在濡须坞的废墟上修修补补出一个勉强能用的水寨,更别说打劫了。而石崇动用关系把自己封到荆州,花了那么大代价仅能控制汉水的水路,但货物从汉水上的重镇襄阳下船后到洛阳还有几百里的陆路,远没有从淮水北上便捷。他花了那么大代价到荆州,往北方转运货物没得到什么好处,水上打劫也完全没有起色,以石崇的个性除了多给钱财让这伙贼人尽快恢复实力,肯定还会不断催促他们尽快重操旧业。现在我把机会送到家门口,自然令他们无法放弃这个重新在主人面前挽回形象的机会。更何况我还把两船拉开这么长的距离,让他们对我们表面上的松散放松警惕,虽然他们人手有限很难同时抢劫两艘这么大的商船,但在视野这样差的雨天他们还是极可能放手一搏劫持落单的后船。”
刘秋这才明白他要把两船拉开这样远,又把人手都留在后船的用意。陆玄望了望不远处浮现出的青山,又拍拍他的肩头,“准备好你的弩和剑,一会我们可能就要有一场恶战。”
夹在两山间的水路曲曲折折,前面几里外的大船很快便隐没在前面的山后。几个人都躲在窗后一旁斜着向外窥探,可四周灰蒙蒙一片,只能看见近处的芦苇在淅沥沥的雨中轻轻摇曳,不太远处黛色山脚下的邬寨则只能隐约看到一片黑影缓缓向身后移动。
刘秋在这昏沉的天气中待了已有半日,不觉有些瞌睡,幸好船上仍旧燃着一盆艾蒿,不然他真要在滴答的雨声和船板的咯吱声中睡着了。
突然,窗外射来几阵弩箭,有几支直接射进船舱钉在甲板上,紧跟着传来一阵阵浪花的声音,然后是细微的踏上船舷的脚步声,虽然对方已经尽力压低声响,但出水的声音和脚步蹬在木板上的声音仍旧很明显。刘秋的精神为之一振,知道他要等的时刻终于来了,大着胆子向窗外望去,只见几百步外赫然出现一艘单层画舫,舫上没有点灯,在阴雨中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