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来躲清闲,但现在朝廷里的情况只能由你来说了。”
顾荣微微点了点头,“我回来时还在年下,当时皇后已先后设计诛杀太傅杨骏和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期间又从关中召回赵王司马伦以为亲信。如今京城形势一月数变,所以我便找了个由头跑了回来。”
陆玄听罢不禁皱起眉来,“京城如此危机四伏,不知两个弟弟士衡和士龙先下安好?”
顾荣叹了口气,“他两人仍旧不忘名利,四处想方设法结交权贵,去年虽屡屡碰壁却仍到处奔走,前段时间据说终于被太傅杨骏征召为祭酒,如今杨骏已没,赵王得势,他们便又开始逢迎贾后面前新得宠的司马伦了。”
陆玄听闻也不住的摇头,“他俩要是有顾公这般懂时局、识时务就好了,只是当初我如何劝说,最后也没能阻止他们北上。”
顾荣看陆玄有些气馁,不禁劝道“他们虽然追逐名利,但却没做出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来,否则如若透露半点这里的消息,他们也不至于在洛阳被冷落了这许久。”
顾荣见陆玄默然,知道他难过,只好转移话题道“听说石崇这段时间看皇后得势便开始极力谄媚贾后的侄子贾谧,很快就成为和赵王司马伦一样的朝中新贵,故而已从之前的南中郎将升任为荆州刺史。”
刘玫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夏口本属荆州,这么说我们不是要很快面对石崇了吗?可是他若要在水上打劫,荆州离南来至长江货运最繁忙的武昌以东长江水路和邗沟都非常遥远,为何他却独要去荆州呢。”
陆玄看看刘玫道“从洛阳到长江不仅可以向东走淮水从江都入江,也可西取汉水由夏口入江,看来石崇已打定主意要与走水路北来长江的商人贸易。石崇在荆州就任有利于撇清荆州以外江州、扬州和徐州水路出现水盗的责任,从前传言他劫商致富都是发生在自己的辖区,即使从为政的角度他也难辞其咎。故而就任荆州刺史反倒更坐实了他想置身事外在其他区域打劫的想法。至于夏口位置虽然重要,但那里向西延伸至洞庭的长江两岸是延绵数百里的云梦大泽,江水常年泛滥侵袭,故而周边的各郡如江夏、长沙、武昌的治所都远离这片水域,也就刘公您花了数年时间能在这里站住脚跟,石崇只是求财罢了,必不会在夏口这样难以生存的地方消耗大量财力和你为敌。”
一旁的贺循也跟着说道“这段江路虽有千里,但依我看他们并不会在人烟最稀少的中段抢劫,而是很可能在前后两端,要么在东出武昌几百里的北彭蠡,要么在巢湖入江处的芜湖到建邺的水路。反正这么长的水路两岸并没有多少人烟,更没什么像样的城市,并不怕被官府发现,而且这两段靠着武昌和建邺,巢湖以北还有合肥,补给、转运和销赃都很方便。”
经几人这番剖析,刘玫刚刚悬起来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不住地从旁点头。一旁的陆玄则说道“大体就是如此,今春我派几批商船带着少量货物在水路上航行,让石崇新招的水盗们露露头,到时石崇是怎么打算的,我们就一清二楚了。”说罢又看看刘玫,“这次迁徙族人到会稽刘公可否尽力让族人保守秘密?”
刘玫忙施一礼道“小的不敢当此称呼,不过定会按您吩咐做到不走漏风声。”
陆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但不知为何我却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一旁的孙筠刚才一直在歪着头倾听着几人的看法,这时却忽然道“师父,您几位既然说石崇可能在武昌以东的水路上劫掠,可如果我们在此地坐等,从传递消息到这里然后我们再出发过去,需要近两月的时间。上次我们从山阳南下,是明确探明他们的哨卡位置以此判明据点所在地,而且当时敌明我暗,我们随时可以逮住机会在水面上施加打击,所以那次时间不成问题。但经过上次的打击,石崇的手下很可能都已人心惶惶,怕是抢完一次短期内难以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