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年,中间又差点没缓过来,更让人相信确实是我们被人劫了,所以只能说我家还没被逼到无法出来见人的地步。因此昨天我在席上发觉原来石山崇就是劫匪时才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本想直接说出来,但犀角在中原本就极少见,知道白犀角极为稀罕的就更没几个人了,故此并不足以说服众人,所以我只好极力压抑着愤怒不发一言。”
刘秋晃了晃手里已经空了的酒壶,“那你准备回去和你族兄说起此事么?”
“那当然,这十几亿钱让我王家憋屈了一年多,怎能如此轻易放过。”王敦说罢,把酒壶扔在一边,起身上马说道“我这就回去和濬冲去讲,定不放过石崇这个贼人。”说罢扬鞭而去,只剩下刘秋一个人坐在路旁。
刘秋想想这趟跑出城这么远也算不虚此行,基本搞清了昨天王敦在石家莫名其妙发飙的原因,更惊悉原来石崇才是上次劫掠商船的幕后主谋,心下无事,于是翻身上马又向洛阳城折回。
刘秋这次从家中出来虽只数日,但无论是金谷园的富丽奢华,还是石崇为劝酒而连杀数名侍女都深深震撼了他;而其后在白马寺外王敦分析出石崇才是两艘天价商船的真正劫持者更是让他难以平静。这两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一时还来不及消化,于是便迫不及待地回家向父亲报告了这趟出门的所见所闻。
刘瑾半晌无言,只是坐在案旁不停地呷着盏里的水,过了许久,才淡淡地说道“看来事情可能真如王敦所说的那样,是石崇派人劫了那两艘商船,不过这件事我觉得并没有那样简单。石崇是胆大妄为,他父石苞也曾做到过大司马这样的高位,不过石苞早死,石崇和几个长兄也再未做到高官,以他现时的形势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独自去劫持朝中那么多权贵那两艘天价的货船,此事必定还有其他大人物在背后。”
刘秋也觉得父亲说得有理,“可是王敦已决定将此事告知王戎并将此事上报朝廷呢。”
刘瑾摆了摆手道“此事必定没有如此简单,你且先不要卷入此事,我想王敦也没那么顺利。至于之前王家曾许诺的十万钱货物,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且当它从来没发生过,而江南顾、陆几家今后你也不要主动提起南海贸易的那些事”
刘秋点了点头,“之前承诺的那些钱和南方的贸易路线我从没放在心上,举报石崇这件事我确实很想帮忙,不过若这后面都是朝中权贵,我确实也做不了什么。”
家中闲了些日子,这一日刘玫传来消息,顾荣到洛阳了,而且现下在拜访王戎、石崇、张华这些朝中重臣和孙秀这曾经的孙吴故旧。虽然陆机和陆云兄弟来洛阳已经有多半年时间,但二人仍旧没有得到一官半职,每日只能在王家别墅中虚度时日。这个当口顾荣又从江左跑来,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江东大族对权力和地位的过于热衷么?虽是这样,刘秋也知道想不出什么结果,依旧闲在家中每日帮着刘玫打点南迁事宜或是帮着父亲照看家里的义诊。
不久,城中下了一场初雪,家中连看病的人都没了,刘秋于是守着炭火与父亲在厅内一边赏雪一边闲聊。这时下人忽然来报,顾荣来访。刘秋与父亲对望一眼,疑惑顾荣怎么来了。也不及多想,让人请到客厅。过不一会,只见三个头顶斗笠身披蓑衣的人走至门口,待到几人解去这身防雪的行头,刘秋差点叫出声来,原来另两人竟是顾云和陆玄!
刘秋忙把三人介绍给父亲,又让家仆奉上几盏热水。宾主落座之后,刘瑾便问顾荣道“前日才闻顾公亲赴洛阳,不想今日冒雪前来,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顾荣喝了口热水,答道“陆机和陆云兄弟来洛阳已久,一直没有什么消息,陆公便和我商量要来京看看情况。这北方诸公中我等也就与令郎有些相熟,来洛阳许久一直没顾得上到府上拜会,今日唐突前来,山阳公莫要见怪。”
刘瑾瞧着顾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