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巨大的变化,让王敦不由低头啜泣起来。刘秋忙拉起他,用袖子帮着擦去眼泪,缓缓说道“公子如今已是陛下眼中的红人,之后尚有远大前程,怎能为我便如此哭泣?何况你看,我这不是已经好多了么,能走能坐能吃,再过些日子说不定还可与你同回洛阳参加你的婚礼呢。”
王敦于是哽咽着说道“那兄长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方能不错过我的大婚。”
这时只听王敦身后一人冲着刘秋喊道“公子、公子!我可看到你了!”
刘秋抬头一看,竟是刘玫,忙说“没想到叔叔竟然也一同前来。”
刘玫走上前来,用手抚摸刘秋后背,上下打量了一番,略带哭腔道“公子受苦了,幸好驸马差人带信,老爷才得知你出了意外,这才让我搭了驸马的船前来看你。”
刘秋拉着族叔的手说道“我虽遇意外,不过幸得顾公搭救又派人诊治才算保住一条性命。”
顾荣忙在后面答道“刘公子不必客气,你是我府上贵客,能留公子在府上乃是我合府幸事。”
刘玫又道“老爷闻知公子出事,已数日不得安寝,今日得见,我总算可以回去向山阳公复命了。”
王敦扶着一旁的石板准备弯腰起身,刘秋忽然想起诸葛京来,便问道“处仲可知东宫舍人是否无恙?”
王敦起身坐在一旁答道“我醒来时行宗也躺在不远的沙滩上,我们俩都无大碍,后来他便回京向太子报信了。”
刘秋听罢心才算放下,不料王敦又说道“除了我们三个,两船货物和船工都不见了,想来凶多吉少,这一趟想必太子妃要损失一笔大数目,而且我和诸葛京的随身佩剑都不见了,我那把剑虽远不能和他那柄‘章武’相比,但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剑,看来都一并被那帮劫匪拿走了。”
刘秋自己佩的虽称不上什么好剑,但毕竟是当年王敦所赠,于是就问一旁的顾荣是否看见,看见顾荣在旁摇头,只好说道“倒是可惜了当年处仲所赠的佩剑。”
王敦一旁恨恨地说道“一把剑还劳大哥惦记,但这次我们损失更大的是两船货物,先前我刚一回京便报予我家族兄和族长,他们已动用各种关系派人查探,定要找出那帮水盗。”
说完又有些丧气,“只是半年下来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刘秋看着他那伤心的样子试探着问道“敢问处仲,你家这次损失有多大?”
王敦颓然坐在刘秋一旁,以手扶住头道“虽然族兄没有和我讲具体数目,但两船货总得有十数亿钱,大多是贾妃的,我家几个兄长虽没那么多,但也损失了约千万钱。”
听了这番话,顾荣和刘秋几乎同时惊道“什么!”
都知道琅琊王家富敌王候,不想一出手就是千万钱的水平,更想不到他们联合京中权贵竟能筹到十数亿钱,朝中重臣一餐饭能吃到数万钱确实也就不足为奇。不过想想洛阳城外王家一排排巨大的水碓和占地庞大的城郊别墅也就不算太出乎意外。不过刘秋还是不禁问道“那么多钱我们当时乘船来时怎么一点都没看见呢?”
王敦摇了摇头,“长兄有所不知,这种交易都是以货易货,因为和对方熟识,我家早已提前派船把胡商需要的丝绸、瓷器和黄纸用船装着交给他,如果能运回波斯他便可获十倍甚至百倍之利,我们从他处拿货也同样道理,这种交易中铜钱反倒没什么用了。”
刘秋见他伤心,又问道“那是否这次劫掠会是胡商所为呢?”
王敦回道“这种贸易最重信誉,如此才能常年往来于两地,何况若他为两船货物得罪太子妃和我王家,怕是以后再不必来我大晋贸易了。”
刘秋知他难过,于是抓住他的手转移话题道“你如今马上要大婚,怎的跑来这么远,不怕影响了与公主的婚期么?”
王敦答道“数月前我虽已得知兄长获救,不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