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北征。”
刘秋听完心想,看来今年又回不去山阳了,于是拱手施礼说“大人,在下与王敦二人奉朝廷征调只有一年之期,如若在扶余王城过冬便要超期了。我等并非不愿执行此次任务,只是请大人向朝中代请宽限时间。”
何龛于是说道“这个我自有分寸,到时本官自会给尚书台行一道公文,请求给你们多宽限些时间。”
众人于是应喏散去分头准备。
次日依罗、王敦、刘秋三人随贾沈率七千骑兵拔营北出,一日便抵玄菟。守城的中部都尉亲自出城迎接,宿过一晚,全军继续北行而来。
众人都明白此次行军贵在神速,故也不多言,只管策马赶路。当晚贾沈择了一处沿水背山之处结营。吃过晚饭,刘秋王敦在营中散步,正好遇到贾沈巡营,刘秋便问道“督护大人,今晚敌军可会来袭营?”
贾沈笑道“你们两个这次怕不是吓破了胆吧,这里还是我大晋国土,鲜卑人不敢轻易前来挑衅。何况此地靠山背水,营垒坚固,慕容廆要想来袭营吃掉我这七千精骑,除非他能调几万骑兵前来,我只怕他手上还没这个实力。”
王敦这边又上前问道“那督护觉得明后两日何时更容易遇到敌军呢?”
贾沈听罢对王敦道“小子,怎么没事就想来套我话,你倒说说明日和后日哪天可能性更大?”
虽然贾沈把皮球又踢了回来,但王敦似乎早已成竹在胸,只见他缓缓说道“大人,在下以为明日便会遭遇敌军。”
贾沈打量了他两眼,“那你就说来听听。”
王敦回道“禀大人,此处向北二十里处便是辽水,河水在那里遇山转向,由流向东南迂回而向西南,折返的河水南北延绵相距二十余里,此处水流甚深,马匹勉强渡水,右侧又有山可伏兵。如再向北,到了后日,不仅距离慕容部较远,且无地形之险,慕容廆除非有数万骑兵,否则很难攻破我军。明日他完全可待我军渡过第一重辽水后从北面攻来,待我军出击再从右侧山中遣出伏兵,届时我军前有敌军,后有河水所阻,则形势危矣。”
贾沈听后只用手放在王敦肩上说道“此事何大人早有预料,公子放心,明日听我安排即可。”
这时贾沈方才借着火光看清王刘二人身上铠甲与普通士兵配发的明显不同,不过并未多言,只是嘴角一撇,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第二日果如王敦所说,出发后只行二十余里便望见辽水横亘在眼前,河面宽阔足足有二里,幸好此时尚未入汛,马匹即可渡河,否则非要架桥或行船才能过去。待全军渡过两段河水已经日过正午,看着身后大河和右侧不远处的高山,刘秋暗想,不知道会不会如王敦所说马上遇上鲜卑大军。继续北行十里,右侧大山很快就要被甩在身后也没看到人影,刘秋不禁对王敦笑道“看来阿黑昨晚所说不实。”
王敦眯起眼睛,向远方望了望说“未必。”
刘秋愕然,手搭凉棚向前方望去,果然前方隐约望见旌旗飘扬,过了一会便出现黑压压的大队人马,足有万余骑。刘秋不禁心中赞叹王敦料事如此之准,但万余鲜卑骑兵并不好对付,另外还不知道右侧山后是否有王敦所说隐藏的伏兵。
贾督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令全军停止前进,沿左侧河岸列阵;命近千重甲骑兵列于前方和右翼阻住外围;又令一千骑兵下马,手持大盾短刀列于重装骑兵之前护住马腿。重骑兵不仅全身覆重甲,连跨下战马也披重甲,每人手执长枪,这样便与马下持盾步兵形成两道密不透风的立体人墙。贾沈与伊罗、王敦、刘秋四人立于阵中,大笑着对三人说“何大人果然料事如神,知道以慕容小儿之智必欺我骑兵马上冲锋不易用弩,又以为重骑兵身披重甲,脚下悬空,马上持矛冲锋容易从跌下马来,便想用山水之势以人多来欺我,看我今日如何破此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