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纪录在案。不过如果是我手下押船的伙计私自做了什么手脚,那只能怪本国舅对下人管教不严。”
这话自然引来那两个伙计的一阵叫骂,诸葛京拍了下惊堂木才又让众人安静下来。王恺没好气地斜了一眼又继续道“至于那些女子,只不过是我委托那些人各处收罗然后再运到洛阳,这些女子都是被父母亲人甚至自己变卖为奴,也都有卖身的契据。”说完将一直放在脚下的木箱拿到几上,从中取出一摞字据在众人面前扬了扬,“石大人在江都搜到的那些女子的卖身契据都在这里,各位大人尽可拿去查验,如有出入本国舅甘愿受罚,不过石大人也别忘了把先前自作主张运去武昌的人给送回来。至于其他女子,总不至于藏在别人家里的也要牵连到我吧。”
所有人都想不到王恺竟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几乎所有的罪责都或明或暗地推给那两个押船的伙计和人贩子,甚至还用卖身契将了石崇一军。石崇被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完全说不出话来,刘秋等人也一时无计可施,毕竟堂中几人还没人敢到皇宫中去核对账目,大堂上只剩几个被拿来顶罪的人在下面叫骂。案子此刻已没了再审下去的必要,诸葛京只好让差人把他们关押回牢房。正当众人以为今天的审理眼看就要结束时,不料王恺又从箱中取出一摞字据对诸葛京道“大人,这里是刚才那份字据誊写的副本,在此送与大人以供调查,诸位大人如需核对可以随时找我家里的下人查验。”说完将那叠字据交给堂上的小吏转给诸葛京。
诸葛钦差知道此时已无法再审,只好退堂。
回去后石崇消沉了两日,最后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和诸葛京商量,两人都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先派人到武昌按名单运回那些字据上的女子,其他的尽量遣返。
一个多月后赵韦带着几艘船回来江都,石崇就问那些女子都安置得如何。赵都护这次不知为何声音较平日要小得多,只说有些远道贩来的女子实在无法遣返,眼下还剩下十多人没有去处,于是就一同带回。说到此处声音骤然又降低许多,石崇不知又出何事,便问道“还有何事,都护尽管直言。”
赵韦只顾压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石崇,磨蹭了好一阵才不得不向外面叫了声“大人问话,还不进来。”
门外随即转出一个反绑双手中年的汉子,踉踉跄跄地走进来跪在面前。石崇定睛一看原来是赵韦身边一名叫李平的小官,四十岁了还只是个小校,不由问道“都护这是为何?”
赵韦低声道“大人恕罪,都是小人平日管教无方,手下竟做出这样的事情。”
石崇看得有些着急,不由得吼道“吞吞吐吐什么,有什么事你痛快点说。”
那都护被这样一催才说道“李平胆大包天,和一名女子私会不说,又搞大了她的肚子。而那女子,那女子竟还是王恺名单上的人。”
石崇的头嗡的一声响,几乎让自己晕厥过去。本想借着朝廷调查揪出王恺这个私贩宝物和人口的幕后主使,不想全都被他甩锅成功,现在自己部下居然又捅出篓子送给王恺一个把柄。赵韦这边踹了李平一脚,“还不给大人磕头谢罪。”
李平也不多说,只是不住地叩头,可是还没几下,绑着的双手就让他倒在地上起身不得。石崇觉得晦气,让赵韦把他拉起来跪在一旁,“那女子何在,快帮我请来。”
赵都护忙向门外小卒使个眼色,不多时几各水兵就带着一个女子进来。石崇抬眼一看,这人虽穿的有些破烂,但头发理得还算整齐,小腹微微隆起显然已怀孕数月。那女子微微下拜行过一礼,石崇见她模样倒还周正,不过显然不是中原之人,于是问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是哪里人士?”
那女子缓缓答道“禀大人,小女生在极南之地交州,并无姓名,父母只管妾叫阿花。”
石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