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棒看了一眼,又扫视了一圈面前的桌案上一溜摆开的杯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梁淑仪抬头看了楚凌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回皇上,奴婢只是无聊随便玩玩罢了。”
楚凌拿着棒子在其中一个杯子上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是吗?那朕刚才为何会听到一阵乐声?只是那曲子还从未听过,不知是何人所作?”
梁淑仪低下了头,咬了咬唇,才慢吞吞地开口,“奴婢不通乐理,刚才那个真的是随便敲的。”
楚凌挑了挑眉,来了兴趣,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向低着头的梁淑仪,“既然如此,那你就再随便敲一次吧!”
梁淑仪也没有扭捏,点头应了一声就坐到了她原本的位置,想了想就拿起木棒敲了起来。
说来也怪,那个木棒敲在不同的杯子上时居然还有不同的声音,一共七个杯子七种声音,在她错乱敲击的过程中慢慢就形成了曲儿。
这一曲跟之前的那个不一样,但楚凌依旧没有听过,看到梁淑仪放下了木棒,他才开口问道:“这又是何曲?”
这会儿的梁淑仪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和不知所措,她大大方方地迎上楚凌的视线,“回皇上,这也是奴婢随意敲的,尚未命名。”
楚凌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杯子看了眼,都是一样的普通琉璃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何敲击时杯子会发出不同的声响啊?”
梁淑仪笑了笑,走到楚凌身边,指着桌上一排七个杯子慢慢解释道:“每个杯子里的水量不一样,所以在敲打时发出的声音才会不一样。”
楚凌有些意外地仔细看了眼每个杯子,里面的水确实不一样多。
梁淑仪见状,笑了笑,“皇上如果感兴趣的话,奴婢给皇上演示一下吧。”
她将一个杯子里的水倒掉空出来,然后敲了一下,接着又加了些水后再敲了一下,两次的声音确实不一样。
楚凌来了兴趣,又往被子里加了些水,然后接过她手中的木棒敲了一下,这次的声音又没有之前响了。
“你是如何发现的?”楚凌好奇地问道。
这虽然只是个很简单的发现,每个人都接触过,但却从来没人特意研究过,更别提利用这一点来演奏音乐了。
梁淑仪脸上露出一丝难为情,尴尬道:“回皇上,奴婢以前在家时没有条件学琴棋书画,无聊时只能瞎琢磨这些东西,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听到这个答案,楚凌挑了挑眉,没有条件学习琴棋书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有资格入选秀女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吧?
他打量了一眼低着头捏着自己衣角的梁淑仪,仿佛刚才说的事情真的很难以启齿。
“你倒是个有心的,不过朕记得令尊是苏城太守郭全吧?你怎么会没学过琴棋书画呢?”
苏城地处江南,也是富庶之地啊,一般人家的女儿都肯定学过这些,更何况是太守家的女儿呢?
闻言,梁淑仪整个身子僵了一下,眼眶变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奴婢生母去的早,继母不喜欢我,所以没有给我请老师……”
听到梁淑仪抽抽搭搭的哭声,楚凌揉了揉眉心,轻咳了一声,“朕瞧着你也是个有才情的,这杯子歌甚是有趣。”
楚凌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梁淑仪也止了哭,抬头冲他笑了笑,似乎忘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皇上喜欢的话,奴婢再给您敲一曲吧?”
见楚凌点头,她便又拿起小木棒在杯子上敲了起来。
顾梓君从慈寿堂出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的脸。
是她太久没跟长辈打交道了吗?这也太难应付了,有那么一瞬间,顾梓君甚至想直接让太后传太医给楚凌把把脉,说不定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