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地在成都,没有几个年轻男子敢这么跟卞大小姐对视。敢的,要么就是位高权重的,比如说蜀王世子,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怕卞家,要么就是那些不要命的浪荡子,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就要盯着她看的。前者卞大小姐没法跟他们翻脸,所以只能避开,而后者卞大小姐则是不屑于揍他们,所以也只能避开。
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在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必然有着一股男人对绝代佳人的一种欣赏和敬佩。
但陈乐天的眼里没有这些。
他的眼神里,甚至连欣赏都没有,就像在看一个男人似的,咱们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
到底是他会掩饰,还是他就是这样的正人君子呢?
希望是后者而非前者,但我只当他是前者而非后者。
这就是此时此刻卞大小姐心中所想,所以卞大小姐稍稍瞪了下陈乐天,让陈乐天自然而然避开了目光。
“我听三弟说,你夫人要在成都拜师学拳,是吗?”卞大小姐忽然问。
陈乐天看了眼卞三公子,点头:“是,说是他父叔的老朋友,说是在成都颇有名气的拳师。也是我那位夫人心血来潮而已,说不定学几个月就吃不了苦要回京了。”
卞大小姐道:“夫人来了吗?”
“还没,还在巴中城。”陈乐天道。
“让她来吧,我想见见她,如果合得来的话,我会帮他找名师的,如果合不来的话,我也会帮她。”卞大小姐没有说的下半句话很显然就是,就算合不来我帮她,那也是看在你陈乐天为民请命的份上。
陈乐天听她这么说,没有不高兴,反而放心很多,因为像卞大小姐这样的人,说话再难听都没关系,只要她说出来的话她就一定会尽力去做。她越是这样说,越是表达我可能会不喜欢她,反而就越会履行她的话。
陈乐天站起来,以茶代酒敬卞大小姐一杯:“那就麻烦大小姐了,恩情陈某铭记在心。”
放下茶杯,陈乐天居高临下看着坐着的卞大小姐,好一会儿,直到连卞三都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陈乐天忽然道:“胭脂榜头名卞大小姐,世人都以为卞大小姐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美,但如今在下看来,卞大小姐的超人之处何止于容颜气质?世人都没看到重点啊。巾帼不让须眉啊!”
卞大小姐眉头微微一挑:“多谢夸奖。”
又坐了会,卞大小姐问了些关于曹县令案子的情况,陈乐天也不隐瞒,大致说了下曹县令跟铁头帮的权钱交易,连曹县令跟铁头帮唱那场重伤的双簧都告诉了卞大小姐。
卞大小姐听罢,摇头道:“这曹县令真是枉读圣贤书,挣这种钱花的也不心安吧...不过我们终是理解不了他的心思的,否则我们也成了他那样的人。”喝口茶,卞大小姐玉手轻轻的在青丝鬓边捋过,接着道:“倒是陈公子真是手眼通天,曹县令在巴中城经营那么多年,你一个第一次到巴中城的人,就能把他这个地头蛇给查的一清二楚,可见陈公子的关系真不一般,也不知陈公子在成都是否也有这样的关系网?”
陈乐天哈哈一笑道:“卞大小姐说笑了。在下可不是人脉广,而是正好在巴中城有关系很好的朋友,朋友肯帮忙我才能恰好拿到曹县令的罪证。说实话,这次也是我运气好,否则的话,我就算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也没这个能力啊。”
卞大小姐道:“不管是你朋友还是你的关系,都说明你们很强大。好了,不用互相吹捧了,说点实际的,你有多大的把握?”
陈乐天道:“来之前我有五成,来之后见过总督大人,我现在有七成。”
卞大小姐微微点了点头:“你很有信心。我想问你,你的信心从哪来?”
陈乐天道:“你猜?”
卞大小姐微微皱皱眉,本来说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