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得你们自己走。
陈乐天看着墙上的这些文字和图画,识海渐渐空明。
仿佛来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原,但并不冷。
举目四望天地间只有白茫茫的,远处天地相接。他的心竟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平静。此时此刻他没有想大宋的未来,没想北军的未来,识海中空无一物。
什么都不想。
这是哪里?
这是哪里并不重要,你是谁?一个颇为浑厚的男人声音传来。
分辨不出声音是从哪来的,陈乐天说“我是谁?我是陈乐天。”
除了这个名字,你还是谁?那不辨方位的声音又问。
我还是北军的兵卒,是夫子的亲传弟子,是青天阁的学生,是大宋的臣子。
你想做什么?
我我想做个自由自在的修行者,我也想拯救北军。说罢,陈乐天只觉得无数念头涌入脑子里,似要把他的脑子给撑破,头疼欲裂。
原本空明的脑子里无数念头,在纠缠,纠结,千丝万缕难解难分。他忽然看见远方出现一个黑点,只见那黑点由小变大,然后变成一条线,然后发现那原来是敌人的兵马。
黑马黑甲像死神般像黑色浪潮般朝他奔来。
狗日的,爷爷在此!陈乐天忽然挺身而立,手握长枪,枪尖在地上缓缓滑动发出刺拉拉的声音。
来吧,爷爷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战斗。
可当那些兵马到了他跟前,他提枪杀过去时却发现那些兵马像是透明似的穿过他的身体,他的长枪根本伤害不到这些敌军,敌军也仿佛看不见他,穿过它之后继续往前奔去。
他转过身,看着那些马屁股,目光越过马屁股,他看到的是北军将士,那些身姿挺拔阳刚的北军将士却根本挡不住敌军,被敌军冲的阵型七零八落,一颗颗将士的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他热血上涌追上去砍杀,可看似锋利的长枪根本伤不到敌人分毫。自己就像跟敌军处在两个不同的时空里,看起来交错在一起,但根本无法沟通。
然后他看到无数大宋百姓,倒在敌军的刀下。他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
妈的!他大吼一声,猛然间明白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这个像雪原一样的地方只是荒原,不是现实世界。
陈乐天,你想要的太多了,你只能要一件事。声音再度响起。
陈乐天抬头敌人北军百姓都不见了,荒原只是荒原。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好想想,此时此刻你应该要什么。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要大宋安稳,不要战事。
多久?
至少三年。
哈哈,太天真。
哗啦啦一声巨响,整个荒原忽然开始崩裂,陈乐天脚下的大地也开始颤动。但天上的阳光依然刺眼。
三年之后呢,三年之后大宋该亡还是亡啊!
该亡还是亡?
陈乐天忽然间想明白。
然后从幻境中醒过来,四下看看,满身大汗的自己还在慎独楼里,面前是慎独楼写满画满各种秘籍的墙壁。旁边其他认真修行或读书的同学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他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