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天和禁军统帅两人在各自转身之后,心中都产生了一股说不清的决绝。
或许再无相见的机会?或许再见便是城破国亡?或许他们都要死在侵略者的铁蹄下?一切都是未知的。在太平元年的岁末,在即将来临的太平二年。整个大宋都笼罩在一股肃杀萧条阴森中。
王朝的未来就像这天气一样晦暗不明,仿佛随时都要降下大雪似的。
禁军统帅招来几个心腹,对他们耳语吩咐,心腹们大皱眉头,但也不多问,都去遵照执行了。
两个时辰后,一封从禁军发出的急报直抵正在书房里枯坐的帝王手中。
帝王打开一看,吓得将桌上的三百年茶盏碰落在地摔碎了,却无暇顾及他这个最喜欢的茶盏。连声道“快快,快去叫李公公赵公公来。”
片刻后,最心腹的两个太监同时到达。
“你们看!”帝王把手中奏折交给两个太监。两人推让了一番,便一起看了起来。
“禁军怎么会如此?禁军向来是最忠心的啊。谁异动他们也不会异动的啊。这这可如何是好。”赵公公大惊。
原来禁军统帅密报手下几个营的将士似乎有异动。
“赵公公,你怎么看?”
赵公公跪下道“陛下,奴才以为,这必然是那x将军带兵无方,惹得士兵对他不满,这才有哗变迹象。陛下可将统帅关押起来,代之以在军中口碑好的副将,而后再陛下亲自下旨给与禁军人人都有赏银,此事便可消弭于无形。”
帝王不置可否,又问李公公。
李公公拱手道“陛下,奴才不同意赵公公的看法。禁军统帅向来爱兵如子,人人皆知。统帅的密折上猜测可能是不让兵士出战的旨意让兵士们着急了。毕竟日日夜夜那梁魏联军的兵士都在城下骂阵,禁军将士有些人想独自出去跟他们打一场也是有可能的。如果临阵换将,恐将导致更大的变乱。”
说到这,李公公忽然脸色一变,双膝跪下,颤声道“陛下,奴才想起一件事来。”
帝王让他快说。
李公公颤声道“奴才奴才下去吩咐人准备大车大船的时候,就有人问奴才,是为谁准备这么大排场的。奴才没有理会。莫非莫非有人看出奴才是在做什么,让那些禁军将士知道了?”
帝王皱眉道“怎么?让他们知道朕要南巡便又如何?难道他们作为兵士,敢不听号令?”
帝王说罢,顿时也醒悟过来。脸色大变。“难道那些兵士不同意朕南巡?”
赵公公道“这些兵士真是不知死活,陛下的决断他们居然有异议?陛下,请陛下下一道谕旨,把那几个有哗变嫌疑的将领都抓起来拷打一番杀了,绝不能助长他们这种风气。”
“陛下万万不可,此时若杀那些兵士,定然会激起更大的哗变。此时关键时刻,要以抚为主啊。”
“李公公,你屡次与咱家唱对台戏,是何用心?陛下难道还受那些兵士的要挟吗?陛下南巡又有何不可?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陛下去南巡,回来时京城之围定然也解了,不正好吗?”
“赵公公此言差矣,咱家并非要与赵公公对着干。咱家只是担心。那些兵士一个两个倒没什么,怕就怕多了,就会产生很大的麻烦,况且如今正是梁国魏国联军围困我们的危险时候,还要借助禁军的力量来守城,若禁军军心不稳,那咱们用不了半天京城就要沦陷。”
赵公公被说的无话可说。转头对陛下道“陛下自有裁决,李公公莫要在这逞能,你若有本事,你去让梁魏联军退去。”
“你们不要吵,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要和睦相处”
正说话间,外面又有人来报,还是禁军急报。
帝王听到禁军急报四个字,浑身抖了抖,接过急报打开。真是反了天了,已经有十几个兵士开始集结到统帅的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