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青青和孩子没来,否则王重阳也不能这样清静淡定的跟陈乐天喝茶。
陈乐天叹着气,跟王重阳诉起了苦。
“好像自从新皇帝登基后,大将军就像变了个人。变得畏手畏脚,这话不能说,那事不能做。以前大将军可不是这样呢。唉,我很担心大将军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会出问题。
大真人,你怎么看?”
王重阳喝口茶,“大将军一是保护你,也是保护北军。道门讲究顺应天道,人间也是如此,天道变,人也要跟着变,就好比大太阳你不用打伞,但下雨就要打伞一样。大将军与你不同,他肩负着几十万北军将士,不能随意而为。”
“可如果是这样?那岂不就是见风使舵了?人总得有自己的坚持。”
“见风使舵有什么不对?不然船怎么行?况且,你所言的坚持,放在心里,在关键时候用上,而不是不考虑外界随意的用。”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明白,只是心里不痛快而已。先帝怎么就去的这么早,唉。”
“人世间的事既然发生了,就有他发生的道理。我们坦然接受就好了。乐天,大将军很不容易,你要理解他。”
陈乐天点点头,他当然理解大将军,他这一生最理解的就是大将军。而他正因为太了解大将军,他才知道大将军现在这种态度绝不是大将军真正内心想的。这不是真正的大将军,这是将真的大将军隐藏起来后的大将军啊。
“师叔你”
“不要叫师叔。”
“王重阳,你什么时候还俗?青青姑娘在等你。”
王重阳原本稳稳拿着的杯子猛地一抖,半杯茶倒了出来,竭力让自己平静“还俗干什么?”
“还俗跟青青成亲啊。”
“不要瞎说,修道之人不可如此。”
“我听掌教师父说过,先祖说了,道门典籍上修道之人也能成亲。但不还俗就成亲总觉得有点奇怪。你还是先还俗再成亲,这样说屁话的人会少一些。”
“你莫胡说八道。我要去修炼了。”
王重阳说着就站起来溜了,脸红到脖子根。
陈乐天哈哈一笑,随即不由自主想起了还在蜀地学习的萱儿。
少林寺觉远法师自从那天下山后,就一路往北而来。这是觉远法师第一次出这么远门。
而且是单独出门。
这位身披少林寺大师袈裟的少年和尚。让多数路人看到后都会觉得这个不知是哪个寺庙的小和尚肯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时兴起才当了和尚,长得真俊。
谁也不会把他跟少林寺大师的身份联系起来。尤其是本来鲜亮的袈裟在经受风雨半个月后就再也不鲜亮,看起来觉远大师就跟个乞丐差不多了。
除了光着头,头上有点,几乎就是乞丐。
跋涉了两个多月后,觉远大师终于到达了大宋的边城。
到达的时候是晚上,因为城门已关,所以觉远就在城外找了个破庙栖身。
庙里供奉的是弥勒佛,觉远把塑身和台案稍微打扫了一下,然后拜了下去。在蒲团上这一念经就念了一个时辰。以至于有三四个流浪汉进来然后睡着了觉远都还在念经。
那几个流浪汉刚开始进来吓一跳,以为是这里被官府征用了。待看清楚是个跟他们差不多的可能是假和尚的少年,他们也就没管,自顾自的躺下了。
刚躺下的时候他们觉得这小和尚念经声挺吵的,不过他们在准备呵斥小和尚的时候抬头看了看佛像,忽然心里又不想骂小和尚了。
闭上眼睡觉,哎,没过一会儿,他们竟然就睡着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肚子空空,常常饿的到下半夜也睡不着。
当觉远念完经,他站起来,看了看旁边睡着的人,这位少林寺小和尚露出笑容,然后走出庙宇,重新找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