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明的事情解决后,应胜和于厚扭扭捏捏的在门外徘徊,被李萱儿看见了。李萱儿让他们进来。
两人进来就跪下给陈乐天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喊师伯。
陈乐天又把他俩扶起来。
看看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昨晚的恶战,他俩武功最差,但出力也并不小,再不济都拼命了,只不过被胡飞胡震手一挥就飞出去摔地上爬不起来了。然后两人就目睹了三个修行者大战,陈乐天以一敌二的精彩战斗。
莫说应于两人看傻了,所有侍卫都看傻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精彩战斗啊,一般人一辈子都看不到呢。
陈乐天对他俩道:“你俩好样的,能做我夫人的徒弟,只要你们乖乖听话,认真练功,日后必定前途无量。”说着,不禁哈哈大笑。
结果被李萱儿瞥了眼,他反应过来这么严肃的时刻可不能笑,不能拆萱儿的台,随即正色道:“萱儿的父亲是拳法宗师,萱儿父亲的师父就是成都的武道宗师,这次你们的师父就是来成都见师父。你们这么多年虽说胡乱拜了不少废物师父,但如今已拜入李萱儿门下,那就是找到了明路。年龄大没事,这些外在的东西都不是问题,关键在于你们自己,你们自己的心,是不是够虔诚,是不是够认真。”
应于二人点头如捣蒜:“师伯说的是,我们一定会努力的,绝不辜负师父师伯的教诲!”
陈乐天看着应于二人,从开始的想笑,再到看到他们脸上渐渐深的皱纹,心中忽而感慨万千。
这世上的人和事,哪有公平可言。
他陈乐天凭什么出生就在汴京城,凭什么爹娘用着不同于普通父母的教育方式来教育他。凭什么一进北军就被大将军器重,被袍泽信任。
而回到京城参加青天阁考试,凭什么又在孙子书的帮助下考出了修行科的好成绩。接着,又凭什么被安师和柳师看重。
接着,又凭什么被武当的大真人们喜爱,又为什么被掌教师父看重,竟然传授了几十年修炼的太平心法。
但是眼前的两个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的中年男人,终其一生想要学武,想要修行,但是几十年来却一直不得其法。没有好师父,没有好机遇,没有好天赋。连最简单的找个纯武者师父都那么的难。两人的天赋又那么的差。
凭什么呢?
陈乐天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上天的宠儿,他们,却像是上天的弃儿。
应于二人站起来,紧张的双手不知往哪放,片刻后,还是应胜比较镇定,从怀中掏出几千两银票双手递上:“师伯,这是咱俩的孝心。”
陈乐天一愣,推开他们的手,笑道:“你们不知道吧,我在汴京城的生意可是日进斗金,不比你们挣得银子少哦。”
刘大明道:“你俩还是省省吧,东家不缺银子,有心思给东家送点雅物也比给银子好。”
应于二人正尴尬间,听刘大明这么说,拖着刘大明就出去了,看来是要刘大明带他们上集市买雅物。
封山赶忙跟着出来说道:“买雅物找我啊,我懂。”四人说着笑走了。
屋子里只剩陈乐天和李萱儿,李萱儿笑道:“乐天哥哥,他们有意思吧?”
陈乐天点点头:“有意思。中年人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不因为年龄大了,就墨守成规。最最难得的,是应于二人的精气神,几十年努力没有成果,受这么大打击,却仍能保持初心,对于修行依然无比热爱,这股劲,我都自叹不如。”
陈乐天很佩服,更多的是感动应于二人的坚持。
他希望日后自己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也能有他们这样依然坚定的信念。
李萱儿握紧陈乐天的手,道:“我看中的就是他们那股为了心中所执敢于豁出性命的态度,我认为这才是一个人最难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