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在执行他自己的计划而已。而对有些人来说,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计划。如那个家境优越的田皓。而周过庭,他是有计划的,但他的计划因为家世,所以变数很大,他需要不断调整自己的计划。从周过庭这方面来说,如果他家世好,那他未必会比李成俊差,但从胖子田皓的角度来说,即便田皓也拥有李成俊那样的家世,田皓也不会比李成俊强。”
觉远听着频频点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在外人眼里看来,能进入青天阁,就已经算是最一流的佼佼者了。但即便如此,在这里,人与人的差距也同样是很大的。这是觉远今天最大的感触。努力的、迷茫的、富贵的、贫穷的,应有尽有。
安溪让觉远安静的想了会儿,才继续说道“所以,觉远你说你想每天都亲力亲为的去做点事,像在少林寺一样,我能理解。但没必要,年轻人,的确不能让自己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但不一定非要身体上的劳动。既然随我修行,就安心的修行,达摩祖师面壁十年,没扫过地没洗过衣服,却能修成佛。而多少庄稼汉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只是糊个口而已。”
“阿弥陀佛…”觉远颔首“多谢安师教我,觉远今日所获颇丰。”
安大宗师并不知道,这一天,对觉远的将来产生了多么巨大的影响。或者安大宗师并不在乎,就像他曾对学生们说过的那番话我尽我所能的把我的心得体会,说给你们听,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最重要的是你们要能从中悟出自己的东西。悟性悟性,就是可能最后你们悟出来的,与我所教给你们的全然相反,那么,我的教育,就能算成功了。
午夜时分,觉远才与安溪各回各的住处。安溪住的是大宗师宿舍群。觉远被安排在学生宿舍群。
安溪让人给他安排的屋子,在觉远看来,太过分了。屋子一是很大很宽敞,有前院有后院,后院甚至还有假山池塘亭子。更令他头痛的,是一切用具都是很名贵的,虽比不上相府公子李成俊屋里的陈设,但也是绝对超过觉远在少林寺的那个小窝千万倍了。
相比起来,觉远在少林寺的窝就是猪窝狗窝。
所以自从在青天阁住下后,觉远就天天晚上睡不好,温暖柔软清香的被褥下面,仿佛有很多咯人的石头。觉远躺上床闭着眼,只有不停地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才能勉强在天亮前睡会儿。
回到其实不属于自己的金窝,觉远烧了壶开水,拿出摆放在桌子上他一直没动过的茶叶。听安师说是武夷山大红袍,这个天喝暖胃。安师给了,他推脱不掉,但他原本是准备日后带给师父的,师父喜欢喝,他自己从来就没想过喝这个。
但现在,他给自己泡了一壶。
学着师父喝茶时的动作,先端起杯子嗅嗅,再吹吹,然后浅浅的啜一小口。
“嗯”觉远闭上眼睛,让微烫的茶水在口中待了会,接着再咽下。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喃喃道“香甜”
再喝第二杯,第三杯
直到喝的差不多,觉远又学师父智通法师,站起来,背着双手,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若有所思。
这茶的味道确实是好的,口感比白水好太多。他想起来小时候的一件事,大约十岁左右,师父带他下山,在一家茶馆里,师父要了杯一两银子一壶的碧螺春。师父自己喝的津津有味,然后叫他喝,他赶忙默念阿弥陀佛拒绝,并且生了师父老半天的气。师父哈哈大笑,摸着他的头说“你这孩子以后能成大器,小小年纪居然就对自己这么严苛,为师我向你这么大时,每天想的还是吃大鱼大肉呢。”
那件事,在今天之前,每每想起,他仍旧是无法理解师父的。但现在,他似乎能理解一些了。师父说,不要在意那些皮相,一切有为法,如露如电如梦幻泡影。既然是梦幻泡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