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渗出一层汗来,许久,才继续道“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与宋军作战,那种感觉…呵…希望日后你在与宋军作战时,可以保持你现在的勇气。”
说罢,单勇逵拍拍年轻小将的肩膀,然后走下城头。
第二日一早,宋国李戎生大将军骑着马单骑在定阳城城门前溜达了半个时辰,然后领着一千人拔营而走,往西而行。
与京城的热闹相比,大宋西边这座黄长谷就寂静许多了。
但因为黄长谷奇珍异兽较多,所以它并不太平。
虽然它隶属于宋国,但西凉国马贼还是时常出没在此。所谓西凉国马贼,也不过是西凉军队的伪装而已,摄于宋国兵威,西凉军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此猎取异兽,转而乔装打扮后入谷寻猎。
西凉的这些小心思,统辖黄长谷的晋城知府心知肚明,只要那些扮作马贼的西凉军队不扰谷中居民,晋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西凉贫苦之地,对大宋来说可有可无的一座奇兽满地跑的小山,对西凉来说可就是宝山一座了。
大约三十年前,曾经有支五六十人的西凉队伍入黄长谷猎兽,误杀了一位村民。村民家人报与晋城知府,由于涉及他国,晋城知府上报朝廷,结果朝廷一道圣旨下来,晋城知府再无犹疑,与都指挥使司密议长谈一夜后,第二日日出时分,都指挥使司率领一千城防甲士直奔西凉国门,与此同时,遣十名驿卒向北军大营请援。
五日后,一万北军刚刚到达西凉国门前,就见西凉国半掩国门,城内甲士驱出一伙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同时递上一封国书。宋军这才知道,那伙人便是误杀黄长谷村民的马贼,是实实在在的马贼,只是这波马贼成立不到半旬光景,均是西凉边境某个小村子因天灾,生活无以为继才铤而走险扮作马贼入黄长谷狩猎的村民。晋城都指挥使司与北军将领商议半天后,决定将这拨可怜的村民送去京城由朝中裁决。
十日过后,大宋朝廷颁下旨意,只诛误杀村民的凶手,释放其余名为马贼实为西凉国的灾民,令西凉国国主修书一封与黄长谷那户受害人家。
于是,西凉国国主再次亲自提笔而就一封类似于请罪书的书信,由其朝中丞相持书并且带着八辆金银随都指挥使司来到黄长谷致歉。
据说,后来那户人家就此发了大财,带着家人搬到了京城,做起了不小的生意。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峡谷东面,马蹄阵阵,一个千人队伍正徐徐穿过黄长谷,队伍中后方树立着一面李字大旗。斥候在队伍中来回穿梭,时而将讯息报与大旗下的一座黑色马车。
刘旦是个旗手,专门扛帅旗,今日的他虽然仍旧抬头挺胸一副头可断帅旗不可掉的模样,但那双不断瞟向峡谷两侧的眼睛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刘旦。”马车窗户上的帘子被一只布满厚厚老茧的手掀开,露出一张菱角分明的侧脸。
走在车前的刘旦立刻驻足,挺直身子“在!”
“怎的心不在焉?”
“呃…回禀大将军,我想家了…”
“废物。”
“是,大将军教训的是。”
车帘放下,车内这位大宋最年轻的大将军,面无表情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信笺,三分书生的闲逸七分沙场冷峻的俊逸脸庞足够迷倒十之七八的世间女子。十四岁那年,父母双双离世,在汴京城再也举目无亲的他孤身一人投入军伍,十八岁因积军功提为骁骑将军,二十岁又擢升为镇南将军,二十四岁被圣上召回汴京,亲封大将军,授定南侯,统领北军。杀敌无数,也在鬼门关徘徊了无数次,原名李耕读,自从军后改名为李戎生的他仅仅用了十年,便似完成了军伍悍卒最向往的一生。
男儿至此,夫复何求?
不过他并不满意,天下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