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在下洗耳恭听。”
“我朝看似繁荣昌盛,但实则已是百弊丛生。”章惇随后缓缓的说道:“此事还得从太祖朝说起。。。”
一个时辰之后
“官制、军制、经事、政事等无不百弊丛生。”章惇接着说道:“帝不思进取,相臣将臣,文恬武嬉,文臣(ài)财,武臣自废武功。长此以往,我大宋危矣。此时若无一名励精图治之君,革除百弊,我朝还有何前途可言?赵佶此人,沉迷于书画、道家、女色之中,守成尚且难有作为,更何况进取?若北地强虏崛起,必将。。。哎!”
必将将大宋打个落花流水、满地找牙,李三坚心中接话道。
章惇粗略的讲完之后,李三坚心中除了震惊就是震惊了,同时还有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北宋灭亡当然有其灭亡的原因,朝政当然是百弊丛生、混乱不堪,可李三坚万没料到居然到了如此程度,居然到了如此不可救药的地步了?如此一来,李三坚除了随波逐流,还能有何作为?
李三坚想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那是天方夜谭,却比登天还难。
他娘的,要不然真的告老还乡,回琼台做海鲜买卖去。。。李三坚此时心中又起了逃之夭夭的心思。
“难道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吗?”李三坚随后问道。
“除非苍天开眼!”章惇答道。
苍天?苍天哪能那么容易开眼啊?李三坚心中暗叹,看来历史大势自己根本无法改变了,该来的仍是要来的,是无法避免的。
李三坚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之中尽管保护自己家人的安全。
可李三坚如何保护,却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怎么?李状元有何妙策,可解我大宋之危?”章惇见李三坚脸上(yīn)晴不定的,于是问道。
“老相国说笑了,在下就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经世安邦之能?”李三坚闻言苦笑道。
“李状元的以海制陆之论,老夫至今都未明白其中的道理,李状元想制何人,想制何地?”章惇随后微笑着问道。
“嗯?老相公也看过在下的拙作?”李三坚闻言诧异的问道。
“老夫不但看过,就连先帝也看过,还经常提及此事呢。”章惇微笑道。
“先帝?”李三坚闻言摇头道:“
不过是小儿文章,哗众取宠而已,当不得真的,让老相国见笑了。”
李三坚若想实现心中的战略,非举国之力不可,可赵佶(yǔn)许吗?朝中大臣(yǔn)许吗?天下人理解吗?此也是千难万难的。
“老夫以为不是如此吧?”章惇闻言说道。
李三坚摇头沉默不语。
两人自此再也没有说话,喝了好半响的寡酒之后,章惇起(shēn)说道:“无论怎样,老朽多谢李状元专程前来相送了,不过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朽也该上路起行了。”
“在下恭送老相国,老相国一路多保重。”李三坚闻言起(shēn)施礼道。
李三坚随后心中暗叹了口气,此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还能否再见面了。
李三坚虽从前与章惇有些过节,甚至可以说是达到了切齿痛恨的地步,但此时不(jìn)被此人的才识所折服。
不愧为两次中进士之人,不愧独相七年之久,在李三坚见到过的所有人之中,还从未见过如此脑袋清醒之人,将整个宋看得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但如此又能怎样?还不是被赶出了朝廷?还不是如此凄凉的离开了东京开封府?
无论章惇独相之时做了什么,说他专横跋扈的独霸朝政也好,说他为相之时党同伐异、打击政敌、尽贬元祐党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