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贫困,真是委屈你了。”符二娘随后轻轻的说道。
一名解元不说是敲锣打鼓、锦衣玉食、风光无限的前往京师赶考,最起码是有车或船将李三坚送到京师吧?可李三坚为了省钱,跟随着车辆步行,此使得符二娘心中是异常难过。
“呵呵”李三坚闻言笑道“娘,你又来了啊?孩儿从来没有觉得委屈,从来从来没有觉得贫困是多么丢脸的事情。”
“坚儿”符二娘感动得将李三坚搂进怀中。
此时此刻,符二娘就与李三坚数年前一般,一旦生病,符二娘就将李三坚搂进怀中,抚慰着李三坚,而李三坚同样如此,在母亲怀里感到异常安心。
只不过目前已经十六岁的李三坚个子已经长高了许多,已经超过了娇小的符二娘许多,此时此刻,倒似是李三坚搂着符二娘一般。
李三坚感到有些别扭,可为了不使符二娘多心,于是还是安安静静的靠着符二娘。
“坚儿,你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半响过后,符二娘忽然开口问道。
“娘,孩儿哪里有事情瞒着你?孩儿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李三坚看了一眼符二娘,支支吾吾的答道。
难道是王雯之事?李三坚心中暗道。
李三坚目前唯一不敢跟符二娘提起的就是王雯之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可李三坚回琼台一趟,居然结了一门亲,还是小妾如此,李三坚更不敢向符二娘提起此事了。
当然李三坚当初是“盛情难却”,而答应了若符二娘同意,李三坚这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还有件事情,李三坚忽然想到,那就是苏轼将自己逐出师门一事,李三坚也不敢向符二娘提及此事。
“你这孩子,越大就越不老实了吗?”符二娘推了推李三坚,轻笑道“雯姐儿那里是怎么回事?我看你瞒我要瞒多久?”
虽李三坚没有提及此事,可纸是保不住火的,符二娘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此事的。
“这”李三坚闻言结结巴巴的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可娘亲,此事也不是孩儿的错啊,孩儿也是被逼无奈的。”
符二娘闻言顿时哭笑不得的,好像李三坚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黎人的峒主在黎人心目之中与皇帝差不了多少,甚至在琼台比宋皇帝还要管用,人家将自己女儿许给李三坚,就是符二娘家里攀高枝了,他还受委屈了?
简直不像他爹,符二娘心中暗道,李三坚的爹爹李清虽碍于宋律,未敢娶符二娘为妻,但符二娘却是李清唯一的女人。
可李三坚倒好,小小年纪却到处沾花惹草、勾三搭四的简直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符二娘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小豆芽,小豆芽见符二娘目光看来,连忙将脸转向窗外,看着江南无比秀丽的风景。
小豆芽虽极力掩饰,可脸上露出的鄙视之意,不但符二娘看到了,就连李三坚都看到了。
“既然答应,就不能辜负人家,雯姐儿那丫头心好,人也长得水灵,哎,不是你爹爹”符二娘没有接着说下去了。
若没有李清的“指空为婚”,李三坚就娶王雯为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符二娘一直到李清亡故,都不是李清的妻,此使得符二娘一直耿耿于怀的。
“娘,你答应了?”李三坚闻言问道。
符二娘点了点头,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王雯十岁未到,李三坚刚满十六岁,就有了室中之人了
“可是这天南地北的”符二娘看了一眼窗外,岭南的方向,心中有些忧伤。
不知道此生此世,符二娘与李三坚是否还能回到岭南,回到琼台?
“娘说的是。”李三坚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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