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一眼后叹道:“这个恶人就由俺来做吧。”
“高太尉说的是。”余指挥连忙赔了个不是。
“余指挥,俺在京城有处美宅,一直闲置着,哎,平日里也没人打理,不知余指挥可否替俺打理打理?”高俅随后笑问道。
“多...谢高太尉了。”余指挥闻言大喜,慌忙千恩万谢道。
余指挥在京城混了大半辈子了,可在开封府就无一处自己的宅子,都是租住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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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三年三月,大宋黑旗军奉旨南下攻打方腊义军,一路之上,倒也无大股的方腊的义军,只零星小股的叛军,几乎就是一击便散,因此黑旗军行军速度较快,于三月下旬便赶到了两浙路的路治杭州。
天上人间,地上苏杭,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州的杭州此时却没有了半点秀丽风光,落入众黑旗军眼中的是满目苍夷。
李三坚率军来到杭州城池之外时,只见城外树木几乎被人砍伐一尽,只剩了一截截的木桩,一些木桩还在冒着缈缈青烟。木桩之间就是数不胜数的人或牲畜尸体及满地的残破兵器,尸体重重叠叠的,许多已经腐烂,散发着各种恶臭,宛如人间炼狱一般,令人不忍直视,令人胆战心惊。
越靠近城墙附近,尸体越多,尸体甚至堵塞了护城河,护城河水的颜色也变成了腥红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饶是黑旗军众将士皆为尸山血海之中过来的人,可也被如此地狱般的情景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的只是默默行军。
饶是种佩竹自称花木兰般的人物,此刻也被吓得闭上了眼睛,呆在李三坚身边,骑在马上是摇摇欲坠的。
一路之上也有活着的人,那就是有许多和尚、尼姑、道士、官府胥吏、兵丁、仵作等等正在默默的搬运着尸体,一个个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见到黑旗军过来,只是麻木的看了一眼,便又推着装满尸体的小车远去。
“下官签书杭州节度判官厅公事徐广峰拜见宣抚相公。”李三坚等人行至杭州余杭门之外时,一名官员领着一些官吏迎候在了城门之外。
徐广峰等人身上的官袍均是破破烂烂的,沾满了泥土、灰尘及血污,神情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徐签判...?为何在此?州衙其他人在哪里?”李三坚翻身下马后问道。
“死的死,逃的逃,下官领人逃入山中,方才逃过一劫。”徐广峰凄然道:“童国公率军克复杭州之后,下官等才回来了。”
方腊军攻取杭州之后,便将杭州官府摧毁,其中的官吏死的死,逃的逃,徐广峰领人逃入了山中,茹毛饮血,是吃尽了苦头,几乎将这辈子的苦头都吃完了。
“哦,为何杭州为如此这般模样?”李三坚点点头,用马鞭指了指远方后问道。
大多数尸首根据身上破烂的衣物,依稀可以分辨出为普通百姓的尸体,士卒的尸体很少,因此李三坚有此一问。
“逆贼方腊驱杭州城中的百姓出城,与大军作战。”徐广峰咬牙切齿的说道:“驱百姓为先锋,百姓死伤者甚众。王禀王统制领军于月初就克复杭州,逆贼方腊败走,可怎料逆贼方腊又卷土重来,又是驱使百姓攻城。大军与叛军激战月余,杭州便成为了如此这般模样。”
“混账,害命之贼!”李三坚闻言不禁大怒道:“说什么替天行道,说什么吊民伐罪,一派胡言!如此视百姓为猪狗,如此漠视、荼毒生灵,天理难容!”
若说李三坚以往对方腊等义军还有些同情的话,现在就只剩下愤怒了。
此刻的李三坚恨不得立即出兵,击破方腊叛军,捉住方腊,就地正法。
当初李三坚早已知道了方腊等人有了造反之意,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