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坚决的说道:“此案是本府之事,就应由本府查案,待有了结果,再上呈不迟。”
李三坚甩锅,路昌衡还能说不查吗?不查就是有与案犯同谋的嫌疑,皇帝追查下来,路昌衡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下官遵府尊之命。”李三坚闻言,毫不犹豫、丝毫不耽搁的大声说道。
于是乎,现在李三追查此案就是奉皇帝圣旨、知府之命了,而不是像从前那样,李三坚是遮遮掩掩的,似乎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般的。
李三坚耍了个小心眼,使得路昌衡看了李三坚一眼道:“不过啊,李推官,老夫有些事情还需提醒你。”
“府尊请指教。”李三坚恭敬的说道。
“你毕竟是才入仕途,朝廷当中的一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路昌衡长叹了口气后说道:“京城之内,上有圣尊、皇亲国戚、皇室宗亲,下有百官、胥吏、士庶百姓,老夫对一些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的,因此。。。”
“因此哪些事情当查,哪些事情不当查,下官心中有数,府尊放心便是。”李三坚接口道。
京城官场之内是贪墨之风、淫yu享乐之风盛行,随着李三坚为官日久,李三坚愈发了解到了这些事情,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这些事情。
货赂公行,莫之能禁,贪墨、行贿受贿之事如过江之鲫,贪官污吏,遍布内外,盘剥及于骨髓,京城官场之上是廉吏十一,贪吏十九。
就拿毕林奸嫂一案来说,就拿周方庚来说,周方庚不过是开封府府衙的一名小小的吏胥,却拥有如此之大的能量,能将黑的说成是白的,白的说成是黑的,完全是黑白颠倒,将毕林活生生的打成了一名重犯,还行杀人灭口之事,甚至还想取李三坚的性命。
同时周方庚家有良田美宅、酒楼作坊无数,娇妻美妾是左拥右抱,这些是从哪里来的?仅凭他那点微薄的俸禄够吗?不外乎是贪墨而来的。
毕林案发之后,其家财十有八九被周方庚据为己有。
李三坚正在收集周方庚等人为非作歹的证据,当然要细查周方庚的底细,周方庚的底细,主要是指其家财,此时已被刘安节、曾公明暗查得差不多了。
可李三坚就算了解到了这些事情,他又能怎样?
难道李三坚还来一场宋京城官场大整肃不成?要整肃京城官场非皇帝支持不可,甚至连皇帝支持都不够,还需上下一心,最起码有执政大臣一同支持,如此方有一线可能,目前来讲,此事可能吗?答案是否定的,不可能。
要整肃京城乃至整个宋的官场,不可避免的要触及许多重要人物的利益,为了此事,多少能臣干吏,高瞻远瞩、见识不凡之士,望洋兴叹、折戟沉沙、头破血流,如欧阳修、王安石等人。
更何况李三坚一个小小的六品朝义大夫、府衙推官、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李三坚此时若未此事,估计还未触及,就会栽了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跟斗。
路昌衡闻言心中大喜,可表面之上却只是微微一笑,双手拍了拍座椅的扶手笑道:“李翰韧啊,老夫年纪已老,将至古稀之年,而你却为弱冠之年,青春鼎盛,这个位置早晚都是你的,只要你按部就班,不要性急,不出十年,你必将会坐上高位,到了那时,老夫门下儿子孙说不定还需李翰韧多加照拂呢。”
十年?李三坚闻言心中暗暗摇头,不知道自己等得到十年不?
“恩府之言,下官倍感惶恐,下官何德,敢做他想?”此时的李三坚似乎是被路昌衡之言感动了,于是取出一本书册轻轻的放在桌上后说道:“恩府,此为下官自毕林兄长遗孀处拿获的账册,请恩府过目。”
这本书册就是李三坚自佟氏那里取来的账册,账册之上除了有周方庚等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