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宗老泪纵横,对陆铮是百般的祈求,那种姿态别提多卑微了,瞧他的模样真是把陆铮当成再生的父母啊。
其实真要说起来,他和陆铮才是不共戴天之仇呢,因为秦业嗣就是死在辽东,秦业嗣率领十万西北铁骑跟随宋乃峰征战辽东,有去无回,秦家的衰败就从秦业嗣开始。
秦业嗣丢掉了西北的精锐,从而导致秦家彻底的失去了宋乃峰的信任,接着在西北的内斗之中秦家又站错了队,结果被宋文松满门抄斩诛九族。秦业宗如果不是在外面被宋文杰给擒住了,他也逃不过那一劫了。
现在秦家已经灰飞烟灭了,秦业宗成了光杆司令,就凭他一人连活下去都要成为奢望,此情此景,陆铮收留了宋文杰,他岂能不把握这个机会将自己也卖个好价钱?
陆铮对此当然是洞若观火,但是他也并没有生气,反而抬手道:“好,很好,你既然愿意弃暗投明,我们大康十分的欢迎!秦家是西北有名的豪门权阀,大康也知道你们的功劳!
放心吧,如今天下的动|乱都只是暂时的,几个跳梁小丑最终都会被我大康铁骑给横扫,西北的局面一定会改变,到时候秦家还是当地的豪门望族!”
秦业宗一听陆铮这么说,一时感动得老泪纵横,他跪在了地上道:“王爷,宋文松不是个东西啊,他攻占凉州之后倒行逆之,干了很多禽兽之事。他囚禁了王爷,自立为王,他杀了我秦家满门,另外他杀了二公子,这等人物,六亲不认,如同禽兽,这等人如何能够统领西北?如何能够成为西北王?
王爷,如今我们只能求王爷给我们做主,打败宋文松,恢复西北的朗朗晴天!”
陆铮淡淡笑了笑,又将秦业宗安抚了一番,而后才将目光投向了孙禀。孙禀从进来以后就没有说话,任秦业宗怎么表演,他都是一脸木然,完全就是观众一名呢!
知道陆铮看向了他,他才双手抱拳,冲着陆铮行了一礼。
陆铮道:“尔便是孙禀,孙先生?”
孙禀道:“我便是孙禀,无颜见王爷,只求王爷恩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还乡!”
陆铮道:“西北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宋文松掌控西北之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像孙先生这样的大公子心腹,如何能够逃得过宋文松的掌控?只怕还乡立刻就要遭遇无妄之灾!”
孙禀道:“回禀王爷,学生本是河南人士,家族都在河南,并不在西北!”
“哦?先生是中原人?”陆铮眉头一挑,十分惊讶的道:“以先生之才,在中原难不成没有出路?朝廷网罗天下人才,先生倘若在我大康朝大有可为,为什么当年选择了西北之地?我在西北待过,那边气候恶劣,尤其是干燥异常,我中原人去那边实在是难以生活,先生,这些年你可吃了不少苦啊!”
孙禀默然无语,他十八岁就远离家乡,到了京城之后考试名落孙山,正在失意的时候,他无巧不巧竟然碰到了当年去京城的宋文杰,宋文杰和他一番畅谈之后,将他视为天人,强烈要求他跟随其回西北。
孙禀被宋文杰的诚意感动,遂决定一路跟随,一晃眼已经快二十年了。二十多个春秋,他已经不是那个少年了,现在已经双鬓斑白,这个时候他倘若回去的话,估摸着父母兄弟也不一定还能认得他了吧?
离乡背井二十年,家里音讯杳无,曾经孙禀也暗中发过誓,将来一定要衣锦还乡,要让家族因为他而荣耀。
然而结果却是如此凄惨,宋文杰一败涂地,孙禀也因此彻底失败,此时的孙禀已经心灰意冷,他也不想像秦业宗一样对陆铮百般讨好,从而混得一口饭吃。
在他看来秦业宗这等做派真是下贱卑微之极,这个世界上崇尚实力,没有实力单靠这些下贱卑微,这等人终究只是尘埃而已,人生一世,竟然不能顶天立地,又何许委屈自己,如此卑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