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陆铮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陆铮继续发挥其影响力,陆谦在六合干一任县令想不出政绩都难。
可偏偏这个时候,陆铮却要提前赴京,陆谦心中是一百个不同意,可是眼下他和陆铮虽然是父子,他在这件事情上却并没有发言权。
他找了几次老头子,陆善长的态度很坚决,那便是陆铮思忖要办的事情,那是第一位的,陆家上下必须支持。相比陆谦而言,陆铮才是陆家未来的希望,陆善长对这一点心中清楚得很呢。
但是陆铮忽然宣布参加海蜃诗会,却让陆善长感到尴尬,可是转念一想,他隐隐又能明白陆铮的意图。
这一次江南权阀被逼无奈倒向太子,这完全是无奈之举,仔细想想未必是好事情。
权阀豪门千年不倒,其秘诀在于,权阀豪门不涉及朝廷皇族的皇位争夺,百年的皇族,千年的豪门,权阀豪门在皇族的纷争中从来就不会立场鲜明的站哪一方。
这一次,江南权阀打破了惯例投靠太子,陆铮迅速和江南权阀切割,向秦王示好这对陆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老头子心中失落的不在于陆铮的选择,而在于陆铮行事愈发自由自主,不受各种束缚和节制,陆家的子孙,能够有出息独当一面的凤毛麟角。
陆铮年纪轻轻,不过十多岁而已,他的能干已经超过了陆善长的预期太多,这也算是子孙太能干的烦恼呢!
……
应天府,秦王居住的宅邸,高墙深深,深夜幽寒。
暖阁里面,秦王背负双手,来回踱步,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啊,世人都说江南好,而今的江南于我而言,却像是个牢笼一般!”
“仲父先生,我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按照时辰来算,这个时候父皇应该看到了我的折子了,你说说,为什么旨意还没到呢?”秦王道。
仲父明用手捻着下巴上的胡子,淡淡的道:“殿下不要着急,旨意肯定会到,以皇上的性格,这一次您下江南是他亲自安排的,不管您捅了多大的篓子,他不见你的面,绝对不会轻易治罪的!
你的折子递上去了,他看过了留中并非不可能,眼下,殿下的当务之急是想如何结束这一次江南之行……”
秦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忽然他用力的一拍手,道:“对了,有件事我没来得及告诉先生,这一次璞皇叔举办的海蜃诗会陆铮已经确定参加了,先生帮我分析一下,陆铮此举是什么意图?”
“啊……”仲父明忍不住惊呼出声,脸色一变数变,真可谓精彩之极。秦王哈哈一笑道:
“先生对陆铮此子的评价极高,本王最是喜好才子,倘若陆铮此子能为我所用,此子和先生相得益彰,惺惺相惜,又同为我门下之顶级大才,这必然要传为佳话呢!”秦王哈哈大笑道。
他顿了顿,又道:“不到江南,不知江南之事。陆铮之名我在京城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当时我只是想,陆铮此子,年不及弱冠,就算真有一些才学,其才学又能有多少?待到了江南,见识过江南各界对此子的追捧,才知道此子之才绝非一般!”
“先生,你说,眼下这事儿对我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呃……”仲父明沉吟了好久,道:“眼下殿下和江南权阀之间的关系微妙之极,在这个时候,江南第一才子陆铮能向殿下示好,对殿下来说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儿。
而且,殿下倘若真能将陆铮招入门下,他又是陆家子弟的身份,这必然会让皇上怀疑之前听到了那些一面之词。
殿下下江南是奉旨办差,和南府军之间的关系紧密一些无可厚非,而奉旨办差得罪江南权阀可能也是在所难免。
那些个漫天的谣言说殿下欲要在南府军中培育亲信,哈,殿下已经有了好的方法来封堵这些留言了。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