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满地都是。
“这个没有规矩的东西,在他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么?还有这个家么?他当陆家的大门是菜园门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陆谦心中那个气啊,真可以说是怒发冲冠。
为了陆铮的这一次回家,陆谦连续休沐了三天,并且很早之前就召集了一帮门客仔细的绸缪,陆谦想抓住这一次机会做成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尽力缓和他和陆铮之间的关系,第二件事是他希望陆铮能为陆家出一点力,比如陆家的画舫天水阁,这一次也想争一争呢!
秦淮河眼下的局面,秩序已经乱了,既然海蜃阁已经不甘心屈居次席了,那天水阁有点野心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天水阁没有野心,在天水阁下面还有几艘画舫蠢蠢欲动呢,准备取天水阁而代之,这一次天水阁如果没有作为,就有可能跌出现在的排位,这对陆谦来说也几乎是不能承受的损失。
不得不说,现在陆铮是太炙手可热了,连璞王殿下都屈尊宴请他,不夸张的说,现在秦淮河姑娘们的闺阁中最受欢迎的客人,陆铮如果排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位。
陆谦已经想好了,只要陆铮点头,这一次天水阁不仅能保住位置,而且还能更上一层楼,一旦那样,陆谦便总算有了点像样的成绩给老头子看了呢!
可是,陆谦万万没有想到,陆铮回到陆家之后直接被洪老鬼截胡了,他去老太爷院子里兜了一圈出来之后,径直就乘坐马车走了,离开了江宁,直奔六合县城而去了。
陆铮回到家里,给父母请安都没有,转身就走,陆谦完全无法忍受……
“二爷,您还是别生气吧,老太爷说了,以后铮哥儿在陆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用管任何关系和规矩。
二爷要立规矩,老太爷偏偏又免了铮哥儿的所有规矩,二爷您说说,这事儿真要闹起来,咱们陆家上下得按照怎样的规矩来?”
洪全佝偻着背,声音低沉沙哑,可是一字一句落入陆谦的耳中,都不啻于是火上浇油。
“老东西,你这个老东西,我……”
洪全脸上浮现出诡异的一笑,道:“二爷,您是说我老东西,还是说太爷是老东西?规矩是老太爷定的,要不二爷,您跟着我去老太爷书房,您再自己问一问?”
陆谦哑口无言,怔怔说不出话来,他气得浑身发抖,却硬是不敢发泄出来。
陆铮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敢不把陆善长放在眼里么?在陆家,陆善长就是天,他说的话就一言九鼎,就陆谦现在的这点分量,他怎么跟自己的父亲比?
目送洪全悠然离去,陆谦恨不得把屋子的东西都统统摔干净,西门野见此情形,凑过来道:“老爷,其实您无需生气,老太爷既然立了这个规矩,这就说明铮哥儿现在在老太爷那里的宠幸已经攀升到了极点。
您仔细想想?铮哥儿就算再厉害,才华再超群,他终究是您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也改变不了。老太爷宠他,二房这边的地位便会进一步稳固和攀升,这是大好事儿呢!
老爷,对铮哥儿您不能以常理来揣度,更不能用常规来衡量,您何必置气?”
西门野苦苦规劝,陆谦的情绪略微缓和了一些,西门野道:“至于画舫的事情,不是还有俊公子么?
俊公子会去找铮哥儿,他们是亲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么?照我看,铮哥儿这孩子,是外冷内热,表面上不近人情,其实最是在意亲情。
您瞧瞧这一次齐彪结婚,这算个什么事儿?可是铮哥儿却亲自过来喝喜酒,老爷,齐彪跟铮哥儿在扬州一年多,救了他的命,铮哥儿感恩戴德呢!”
西门野最善于这些套路,这便是他特别受陆谦器重的原因,陆谦这边的火气稍稍敛一点,后宅张夫人那边又闹起来了。
张夫人闹得要哭着上吊呢